江无涯只觉背后风声一紧，还没来得及转身，一道黑影已撞了过来。

饭桶用脑袋把他狠狠顶开。

江无涯摔在地上，翻滚两圈才停下。抬头时，只见野猪獠牙穿透了那个假送菜工的手腕，整条手臂连同匕首一起被咬断。

淡蓝色液体从断口喷出，在酸雨中“滋滋”作响，冒出黑烟。

那人惨叫都没来得及，就被饭桶甩头一甩，整个人飞出去好几米，砸在菜筐上。

菜筐翻倒，灰布滑落，露出底下整齐排列的密封箱。

赵铁柱冲上去一脚踩住他的胸口。“这次不让你逃了。”

江无涯爬起来，右手迅速从腰间扯下塑料袋，掏出一块带磁性的废弃电路板，直接拍在那人脖子上。

高频电子音戛然而止。

“还想发信号？”江无涯喘着气，“门都没有。”

那人躺在地上，脸色扭曲，嘴唇微动，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脸开始不稳定地波动，像是信号干扰的电视画面，一会儿是送菜工，一会儿又闪出少年的脸——正是之前出现过的03号间谍。

“是他。”江无涯盯着那张不断变化的脸，“又是03号。”

赵铁柱低头看了看被饭桶咬断的手腕，芯片已经碎裂，残片掉进酸水里，正在腐蚀溶解。

“上次不是死了吗？”赵铁柱皱眉。

“没死透。”江无涯把电路板按得更紧，“这些人能变身，只要芯片没毁，就能复活一次。”

饭桶走过来，用鼻子拱了拱江无涯的手臂。确认他没事后，低哼了一声，转身守在三轮车旁，獠牙对着剩下的三个送菜工。

那三人早已跪地投降，双手抱头不敢动。

“搜车。”赵铁柱下令。

两名守卫上前翻查，刚掀开第一个密封箱，就停住了。

“里面是……金属零件？”

江无涯走过去看了一眼。箱子里整齐码着螺丝、轴承、小型电机，看起来像是废弃的机械拆解件。

“太整齐了。”他说，“没人会专门运这些东西来换物资。”

赵铁柱拿起一个螺丝端详。“这材质……像是军用级。”

江无涯忽然想起什么。“等等，铁皮猪最近吃的那种高密度合金，是不是就是这种规格？”

赵铁柱点头。“你怀疑他们是来投喂系统的？”

“不是投喂。”江无涯摇头，“是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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