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对观察者议会所说的“混沌是存在得以被追问的背景”，在此刻得到了最直观的印证！

他尝试着，将自身的一缕神念，混合着一丝最精纯的先天混沌道火，小心翼翼地探向那片混沌之源。

没有排斥，没有攻击。那缕神念与道火如同水滴融入大海，瞬间便被那浩瀚的本源包容、接纳。刹那间，无数庞杂、古老、蕴含着宇宙开天辟地以来部分真相的信息碎片，如同潮水般涌向林曦的心神！

他“看”到了秩序的法则如何从混沌中如波纹般自发涌现、稳定、又最终崩塌消散，回归混沌；

他“看”到了无数奇异的、无法用现有知识理解的宇宙形态与生命形式，在混沌之海中生灭；

他“看”到了那导致远古观测者总部崩溃的“入侵”——那并非实体，而是一种来自宇宙之外、试图强行将“绝对秩序”框架烙印在混沌本源之上的、冰冷而宏大的“意志”！那场对抗，撼动了本源，也导致了“肃正协议”这种极端秩序产物的诞生，以及“低语者”这类混沌阴暗面的畸变……

他还“看”到，在这片混沌之源的最深处，似乎沉睡着某种更加古老、更加不可思议的……意识核心。那核心散发着与混沌本源同频，却又更加凝练、更加超然的波动，仿佛是一切混沌现象的“管理者”或“守护者”。

信息太过庞杂浩瀚，以林曦如今的境界，也只能理解其中万一。但仅仅是这万一，也让他对混沌大道的理解，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前所未有的层次！他感觉自身的道基变得更加浑厚，对混沌之力的掌控更加精微，甚至连混沌道躯都在这本源气息的浸润下，发生着某种潜移默化的优化与蜕变。

不知过了多久，林曦缓缓收回了那缕神念。他闭目凝神，消化着这巨大的收获。当他再次睁开眼时，眸中的混沌漩涡变得更加深邃、平静，仿佛真正容纳了一片星海的生灭。

他明白了，这片“混沌之源”，既是孕育万物的温床，也是吞噬一切的归墟。它是起点，也是终点。而那场远古灾难，本质上是“外来秩序意志”与“本土混沌本源”之间的一场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