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的细节模糊不清，但那种窒息感和失望却清晰如昨。

现实中的杨潇突然呼吸困难，林倩急忙帮他松开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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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快。成功的喜悦，失败的苦涩，友情的温暖，背叛的刺痛...所有这些记忆同时涌现，几乎将他的意识撕裂。

“停...停下来...”杨潇抱住头痛苦地呻吟，“太多了...我承受不了...”

林倩紧紧抱住他：“深呼吸，跟我一起深呼吸。感受现在，我在这里，这个房间是真实的，我是真实的。”

在她的引导下，杨潇逐渐平静下来，但眼中的困惑却更深了。

“我不知道我是谁了。”他声音沙哑，“那个冷酷无情的商业天才，那个会在谈判中把对手逼到绝境的杨潇...和这个在东莞学会了关心他人的杨潇...哪个才是真实的我？”

苏晴轻声开口：“都是你。人本来就是复杂的综合体。”

“不，你不明白。”杨潇摇头，眼神痛苦，“那些记忆中的选择，那些我曾经认为正确的决定...现在回想起来却让我不寒而栗。为了商业利益，我伤害过多少人？忽略过多少真正重要的东西？”

他看向林倩，眼中充满自我怀疑：“这样的我，值得你信任吗？值得任何人信任吗？”

林倩捧住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听着，杨潇。过去的选择不能定义你，现在的选择才能。失忆后的你做出的每一个选择，救我的时候，保护我家人的时候，那些都是真实的选择。”

阿强也加入劝说：“杨总，人都会改变。重要的是你现在选择站在哪一边。”

就在这时，杨潇的脑海中又闪过一段记忆碎片：

记忆碎片五：落水前的醒悟

失忆前的杨潇独自站在办公室窗前，望着窗外的城市夜景。手中拿着一份文件，上面记录着赵天宇和尹英杰的犯罪证据。但他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冷酷，而是充满了疲惫和醒悟。

“这一切值得吗？”他喃喃自语，“财富，权力，胜利...到头来只剩下空虚。”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爸，我错了...这些年我太执着于证明自己，忽略了真正重要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杨正天沉默良久，最后轻声说：“回家吧，儿子。我们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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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次谈话永远没有发生。第二天晚上，杨潇就坠入了冰冷的江水。

现实中的杨潇猛地抬头，眼中闪着泪光：“我想起来了...在失忆前，我已经开始改变了。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试图弥补...”

这个发现像一道光，照进了他混乱的内心。原来改变不是从失忆开始，而是早已萌芽。

就在这时，战术板上的一个警报响起。小红焦急地汇报：“检测到异常信号！有人在通过脑电波读取技术试图访问杨总的记忆！”

所有人震惊地看向杨潇。难道他的记忆混乱不只是自然复苏，而是外界干预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