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
依旧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毫无热情的回应。肖霄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最终还是买了小笼包和馄饨回来。午餐的气氛和早餐如出一辙,晓梦沉默地吃着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对肖霄的任何问话,都以最简短的“嗯”、“哦”、“还好”来回答,绝不主动说一个字,更别提喊出那个对于肖霄而言重若千钧的称呼——“爸爸”。
下午,肖霄公司有点事必须去处理一下。他出门前,对苏晨交代:“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们……需要什么吗?”
苏晨摇摇头:“不用,你忙你的。”
他又走到晓梦房门口,隔着门说:“晓梦,爸爸出去一下,你在家……好好的。”他多么希望女儿能开门说声“再见”,哪怕只是应一声。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肖霄眼神黯淡,带着满身的落寞离开了家。
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晓梦的房门才打开了一条缝。她走了出来,倒了一杯水喝。
苏晨看着她,终于忍不住,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痛心:“梦梦,我们谈谈。”
晓梦身体一僵,握着水杯的手指收紧了些,低着头不说话。
“妈妈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有怨气。”苏晨走过去,想拉她的手,晓梦却下意识地躲开了。苏晨的手停在半空,心里一痛,继续柔声道,“可是……可是爸爸他不是故意的,他这些年,一直在找我们,他过得也很不容易……”
“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找到?”晓梦猛地抬起头,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尖利,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流下来,“十五年!整整十五年!妈妈你吃了多少苦?我们受了多少白眼?他现在出现,做这些,有什么用?能让你那些年受的累消失吗?能让我不被同学笑话是‘没爹的孩子’吗?”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积压了许久的委屈和怨恨,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尽管这出口指向的是她其实并不完全了解真相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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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被女儿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心口发疼,眼眶瞬间红了:“梦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有很多原因……”
“什么原因?”晓梦执拗地看着母亲,眼神里充满了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伤痛和质疑,“有什么原因可以让他十五年都不出现?妈妈你为什么总要帮他说话?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有钱了,有房子了,所以我们就要原谅他?接受他?”
“不是的!梦梦!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苏晨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她感到一阵心寒和无力。孩子的心里,竟然藏着这么深的误解和怨恨。
“那我该怎么想?”晓梦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她猛地转过身,跑回自己的房间,再次重重地关上了门,将母亲的悲伤和解释都隔绝在外。
苏晨独自站在客厅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泪无声地滑落。她知道,横亘在这个新家之间的,不仅仅是的时光的距离,还有一道由苦难、误解和漫长等待铸成的冰墙,坚硬而寒冷,绝非一朝一夕能够融化。
傍晚,肖霄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些水果和一本崭新的、包装精美的《安徒生童话全集》——他记得苏晨说过晓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