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点头,也不意外。

这才是他印象当中的那个努力想要往上爬的王普。

要是他说没兴趣,那才叫人奇怪。

正说话间。

小主,

赵尹生背着手,慢悠悠从远处走了过来。

他身后则是跟了两个衙门的差役,吭哧吭哧扛着一只大木筐。

里面装满了成串的铜钱,叮当作响。

众人见状,精神一振。

熬了一个月,就等这一刻的到来。

赵尹生清了清嗓子,拿起名册,开始一一点名。

“刘三......”

“在!”

一个年长的校书郎连忙上前,从筐里领走了一贯铜钱,满脸喜色。

可他刚数了两下,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赵令书,这...这是不是算错了?怎得比往月里,还要少了一百多文?”

赵尹生闻言,眼皮都不抬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咧嘴说道:

“近来蜀中多地遭灾,流民四起,京中的粮价也跟着上涨,居高不下。”

“尔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体恤国库,为国分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粮价上涨,你不去打击那些囤积居奇的不法奸商,反而来苛扣我们这点微薄的俸禄?

这又是何道理!

众人心头暗骂,却无一人敢出声反驳,只能自认倒霉。

轮到陈安时,他平静的上前领走了自己那份缩了水的俸禄,并未多言。

他如今有内书堂那边每月十两银子的进账,倒也不缺东观这点微薄俸禄。

为这点小钱去和赵尹生计较,不值当。

并不是怕了他,而是这种人就像是属苍蝇的。

没有多大危害,但平日里在你耳边嗡嗡叫的话,不恶心也膈应。

只是在返回飞云观的路途里,陈安心头里忍不住想着。

蜀中的动乱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持续了如此之久。

可朝廷上下那些往日里用高官厚禄荣养出来的大臣们,到现在都没商量出个切实可行的章程来。

只会粉饰太平,相互攻讦。

着实是叫人无言以对。

和这些虫豸在一起,如何能治理好国家?

“还好我只是一个校书郎,天塌下来自有高个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