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万万不可啊!”
他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像是最近忧虑过度,没有睡好。
“磁州一战,不过是侥幸得胜,仅仅击退了敌军先锋,不见有多少战果。”
“由此可见,金人主力未损分毫。我等若是将之激怒,恐引来其更猛烈的报复!”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身子一躬到地,声若垂泪。
“依老臣之见,如今我军既然已经是小胜一场,挫了金人的锐气,倒不如趁此机会,遣使议和,许以岁币财货,方位上上之策!”
“荒唐!”
秦桧闻言大怒,当即出言反驳。
“我大周将士还在前线奋战,你等就欲先降?”
“陛下,我怀疑此人是金人派来的奸细!”
瞬时间,偌大的金銮殿成了闹市。
两派各执一词,唾沫横飞,争论不休。
御座上,本是因磁州大捷而龙颜大悦的周天子。
此刻听着下方这无休无止的争吵,眉头亦是不由得紧紧皱起。
那份方才升起的昂扬与快意,渐渐被犹豫与烦躁所取代。
……
就在汴梁城中为了战与和争论不休之际。
十一月末,一支军容严整,难言风尘的军队。
从遥远的西北边陲起,历经半月急行军,终于是抵达了汴梁城外。
为首一员大将,身披玄甲,手持长枪,面容沉凝如水。
其身后,则是数十名年轻精干的将领,以及数万名同样顶盔贯甲,气息彪悍的百战精锐。
不是旁人,正是奉诏前来勤王的,熙河路林冲麾下兵马。
大军行至城外十里,就不再向前。
为首的林冲勒住缰绳,望着眼前这座轮廓雄伟,却又透着几分风雨飘摇之感的都城,神色平静。
“传我将令。”
他并未急于入城,而是对着身旁的亲兵郑重吩咐。
“大军就地扎营,安营扎寨,不得入城,更不得惊扰四周百姓分毫。”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