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目光悠悠,望向北方那片被战火蹂躏的大地。
“贫道虽是方外之人,但亦是华夏儿女,岂能坐视这锦绣山河,沦为胡虏牧马之地?”
神色落在众人身上,浮现出几分内敛自信。
“况且,贫道此行,亦非是要与其国运正面相抗。”
“不过是效仿古之大禹治水,疏而非堵。”
陈安把自己在天池所行之事,简略分说。
“贫道以新法为引,助那龙灵另走一道,使其自行消磨金人国祚,重归天地自然。此举顺应天时,替天行道,何来反噬之说?”
“至于沙场征伐的事情,自有周朝将领去做,贫道不会过多插手。”
一番话语落下,张继先与王文卿渐渐了然。
不过心中,还是有几分将信将疑。
陈安此法听来玄妙,似乎也合乎道理。
可干预国运这等大事,终究是太过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原来如此......”
倒是林灵素,此刻眼中精光一闪。
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脸上露出一抹恍然。
抬眸看向陈安,抚掌一笑:
“处玄此法,当真妙极!”
旋而也毫不避讳,提及自己当年之事。
“说起这气运反噬,贫道倒是有些体会。”
张继先与王文卿神情一顿,露出几分笑意。
“想当初,贫道自诩神通广大,欲效仿古之先贤,宏大我教。”
时隔多年,林灵素再提当年之事。
神情平静,显然已经看开。
“气运虽好,可却也能迷人心智,错乱精神,贫道一时不差,便着了道,做下种种狂妄之事。”
“触怒了官家,被驱赶出京城,同样也与这王朝气运分割。”
说着,他伸出手。
掌心法力流转,却见光华黯淡,不复当年鼎盛时的煌煌之威。
“这便是反噬了。”
林灵素自嘲一笑。
“贫道这数年来,日夜苦修,却也始终难以恢复当年境界。”
“正也因此,贫道方才迫不及待想要转修新法。”
古法前路已尽是其一。
而自身道基受损,难以寸进,亦是重要缘由。
张继先与王文卿听闻,神情变了变。
林灵素当年的事,他们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