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泰晤士河底下哪天没点破烂?”老板哼了一声,但眼神却严肃起来。
“不是破烂!”另一个同伴几乎哭出来,“是光!绿色的、会动的光!还有…还有声音!像是有无数人在水底唱歌…又像是…哭嚎!”他浑身发抖,“我们的小船被…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往下拖!卡尔的手就是碰到水里的光变成这样的!”
灰白色的枯萎伤口…绿色的光…水底的歌声与哭嚎…
林奇四人立刻绷紧了神经。这听起来绝非寻常事件!那种伤口的表现,与静滞污染导致的生机湮灭极为相似!
独眼龙老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一把抓过卡尔的手臂,仔细查看那灰白色的伤口,独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和…深深的忌惮。他猛地甩开卡尔的手,压低声音厉声道:“闭嘴!你们这几个蠢货!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别靠近那些标记过的水域!想死别拖累别人!”
他粗暴地又倒了一杯朗姆酒塞给卡尔:“喝了,滚回家去!管好你们的舌头!要是让我听到外面有什么谣言…”他剩下的威胁淹没在凶狠的眼神里。
卡尔三人如蒙大赦,又仿佛被更大的恐惧攫住,抱着酒瓶连滚爬爬地缩到了另一个角落,瑟瑟发抖,不敢再看任何人。
酒馆里重新恢复了嘈杂,但话题明显转向了河边的怪事、失踪的渔民和各种光怪陆离的传说,气氛变得更加压抑和诡异。
独眼龙老板擦拭着吧台,目光却再次投向了林奇四人所在的角落,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警惕、审视,以及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试探”的神色。
他刚才刻意没有完全压制卡尔等人的叙述,似乎…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圣言站起身,再次走向吧台。这一次,她没有拿出钱币,而是直视着独眼龙老板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确保只有他能听到:
“我们对那种…‘绿色的光’和‘水底的歌声’很感兴趣。不仅仅是因为故事。”她稍微释放了一丝极微弱的、被“蔽影尘嚣”胸针约束后的圣光气息——纯粹、温暖,与这酒馆里所有的污浊和压抑格格不入,带着一种天然的“净化”意味。
独眼龙老板的独眼骤然收缩,握着抹布的手停顿了一下。他死死地盯着圣言,仿佛要重新评估她的全部。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地下室的回响:
“看来…你们惹上的麻烦,比我想象的还要‘特别’。”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想知道更多?可以。但这里的规矩是等价交换。你们能给我什么?或者…你们敢不敢,替我去确认一下…某个地方的‘歌声’,是不是变得更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