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二十一年,冬。
帝国的疆域在血与火中奠定,而今迈入精耕细作的时代。初雪覆盖了北国的原野,却无法冻结帝国四处迸发的活力与悄然滋生的新挑战。朱常洛稳坐中枢,如同掌控着精密罗盘的舵手,引领着帝国这艘前所未有的巨舰,在历史的长河中破浪前行。
定北城外的实验铁道取得了超出预期的成功。在格物院工匠和北疆戍卒、民夫的共同努力下,第一条连接定北城与三十里外主要煤矿的木质轨道正式建成并投入使用。特制的四轮轨道车由骡马牵引,载重量是普通马车的数倍,且不受雨雪泥泞的影响,运输效率陡增。煤炭、铁料、建材得以源源不断输入定北城,支撑着这座北方雄城的扩张与军工生产。
朱由检站在新落成的定北城钟鼓楼上,俯瞰着城内城外一片繁忙景象。远处,勘探队员正在冰天雪地中艰难跋涉,为下一步连接更远方据点乃至边境隘口的铁道网络规划路线。“此物若能遍及北疆,则我大军调度、物资转运,将如臂使指,罗刹人纵有千般狡诈,亦难撼我分毫。”他对身旁的幕僚感叹道,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然而,安宁并非理所当然。朱由检派往鄂毕河流域与罗刹人交涉的使者带回了并不乐观的消息。罗刹边境总督态度傲慢,不仅拒绝明确划界,反而指责大明“侵占”了原本属于罗刹盟友(指某些蒙古部落)的草场,并暗示罗刹沙皇对东方的“无主之地”拥有“天然权利”。与此同时,边境线上小规模的摩擦骤然增多。几支明军的巡逻队遭遇了不明身份骑兵(疑似受罗刹怂恿的部落武装)的袭击,虽未造成重大损失,但紧张气氛陡然升级。
朱由检下令边境驻军提高戒备,加强巡逻力度,并授权前线将领,对越境挑衅者“可相机反击,务求全歼”。一场围绕着未来疆域和资源控制权的、低烈度的边境摩擦,在寒冷的北疆旷野上悄然展开。铁道象征着秩序与开发,而边境的硝烟则预示着争夺远未结束。
卢象升接到朝廷“惩戒波斯”的明确旨意后,立刻行动起来。他并未调动庞大的军团,而是精心挑选了八千精锐骑兵,其中半数装备了最新的“泰昌一式”燧发枪,并配属了三个轻型炮队(装备可由驮马拖曳的轻型野战炮)。以归附的哈萨克部落骑兵为向导,这支快速打击部队如同离弦之箭,迅速西进,直扑之前遭受波斯军队洗劫的部落区域。
此时,那支五千人的波斯骑兵正满载着抢掠来的财物和奴隶,慢悠悠地向西撤退,浑然不知死神已然降临。卢象升的部队在戈壁边缘追上了他们。
战斗毫无悬念。明军骑兵利用射程优势,在波斯骑兵冲锋距离之外便进行了数轮精准的齐射,密集的弹雨如同死神的镰刀,将波斯人的冲锋队形撕得粉碎。波斯骑兵试图凭借个人勇武靠近接战,但明军骑兵严格执行“放风筝”战术,始终保持距离,以火力消耗敌人。轻型野战炮也被迅速架设起来,对波斯人密集处进行轰击,进一步加剧了其混乱。
仅仅一个时辰,这支波斯部队便彻底崩溃,丢下大量尸体和抢掠的物资,残部向西逃窜。明军衔尾追杀数十里,斩首逾三千级,俘获数百,并夺回了所有被掳掠的人口和财物。
卢象升下令,将波斯俘虏和部分首级,连同措辞严厉的国书,一并送往波斯东部总督府。国书中严正声明:大明保护所有愿与之和平交往的部落与城邦,波斯若再敢犯境,下次迎战他们的,将不再是区区偏师,而是大明的倾国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