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红漆木桌子藏在月光找不到的地方,红色的漆被与月色同样厚重的黑染成干涸的黑红。
桌前女子的面孔藏在黑暗里,她一只手拿着一柄空白的团扇,另一只手举着沾好墨的毛笔,斟酌着要从何下笔。
“你不怕他们死在茧里吗?”
哼着的歌声停止了,沾满墨的笔轻柔地戳在白色的扇面上。
问题是她问的,空荡荡的房间里无法用眼睛找到回答她的人。
毛笔划过纸面带起阵阵沙沙声,像脚步声一样。
“唔,不回答我吗?是怕了?还是对他们很自信?”
画好了,女子放下笔,保养得当的纤细手指拿起扇子仔细端详,指甲上由甲床向指尖逐渐深沉的墨色融入了刚刚画好的扇面当中。
“真是的,好不容易来我这儿,结果这么多人一句话都没有,真无聊啊。”
扇面干了,女子轻柔地扇了扇:“这是把好扇子,你们要试试吗?”
“不要。”
冷淡的女声打破了她自言自语的场面。
“那真是可惜了。”
这样叹息着的女子点燃了蜡烛,跳动的火焰灼出蜡烛的红泪,终于将浓密的黑烧出了破洞。
团扇移到蜡烛之上,红色的火光穿透薄如蝉翼的扇面,照亮了上面的图案:以扇遮面的仕女闭着双眼,侧头不忍看向被蛛网捕捉的几只蝴蝶。
蝴蝶数量不多不少,恰好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