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绞绕着木流灼转圈,金丝一圈又一圈的叠在一起,像是囚笼一般。
“他们呢。”
还是这句问话,狡猾的魂兽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她也知道如今站在她面前的人不会配合她的表演,所以她放弃了故作好奇与愤怒。
“他们在这里,也是两件好看的衣服,只是比不过您。”
金绞恶意曲解着木流灼的语义,指挥金丝提着两个人过来。
洛檐和竹冥的手脚被金丝束缚,高高吊在半空。他们的头垂着,双目紧闭,没有丝毫反应。
竹冥的翅膀还展开着,半是虚幻的翅膀破了洞,金丝从破洞中穿过。洛檐的手指缓慢地往下滴落着红色的液体,这不是她常用的浓郁到液化的魂力,而是真正的血液。
“贵客,好看吗。”
残忍的主谋故作轻盈地转圈来到被吊着的二人中间,她轻轻抚摸竹冥穿孔的翅膀,又温柔地牵起洛檐的手。
“她的丝线很美,但我觉得不够鲜艳,所以我微微调整了一下。果然更好看了。”
金绞如同痴迷于创造的艺术家一般,那浮夸的称赞聒噪而惹人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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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寒风呼啸,冰雪绕过受难的同伴,撕扯说着妄言的凶手。
木流灼胸口剧烈起伏着,灰色的眼睛里是凶兽一般的寒芒,他看着金绞被疯狂的风雪撕碎,又在风雪之外再次重生。
流转着金辉的剑刃在一瞬间划出千万道剑光,重生的金绞再次被切碎。
风雪在无数次泄愤后终于趋向平静。
在最后一次金丝编织完成之时,凛冽的寒风穿过丝线的缝隙,将其中一根平平无奇的金丝硬生生扯了出来。
哪怕是被无数次打散也依旧笑意不减的金绞这次再难维持自己的淡定了。
她呼喊贵客的声音变得僵硬,金丝追着寒风前赴后继。最先接触到风尾的金丝在瞬间冻结,后面的金丝又踩着结冰的同类而上,层层叠高的金丝到达木流灼面前时已经呈现铺天盖地之象。
“那么多次!你杀了我那么多次,就是为了找到它!
还给我!把它还给我!!”
金绞的声音急切而凄厉,金丝随着她的哀嚎来势更加凶猛。
但它们却在木流灼面前僵硬停住了。不仅因为主人的惧怕,还因为,它们已经动弹不得。拔地而起的寒冰将它们牢牢冻结,它们是滔天的巨浪,被迫因为面前之人的强大保持温顺。
少年的身影笼罩在怪物的阴影里,一派气定神闲。
寒风带着金丝围着他的食指打圈,将那根金丝轻飘飘缠在他的指间。
“你比玉缠要狡猾多了。明明是互换弱点,玉缠将它的心脏给你,你却只给他一小捧池水,将自己真正的弱点藏木于林。
也难怪你如此小心,明明是你魂力集大成之物,却不听你的指挥,食之无用弃之可惜——这真的是你的吗。”
疑问的句式里却充满笃定的意味。
金绞僵硬笑笑,试图召回追至木流灼身前的金浪。
她的声音再次变得得体而有礼,隐匿地讨好着。
“贵客,我们来做笔交易吧。我把您的同伴放下,您把它还给我,可好?”
金绞浑身的金丝焦躁的蠕动,她将洛檐和竹冥放了下来,妥善安置在地面上。
还不够。
金绞祈求的目光与木流灼空茫孤寂的眼瞳对上,从那灰色之中读出这句话。
她惊慌地躲避视线,蒙混过关的意图被浑身金丝骤然紧绷到即将断裂的疼痛打断。
“啊啊啊啊啊——”
难为金绞还能在这疼痛中抽出精力,指挥着融在洛檐和竹冥体内的流金从口鼻中缓慢地淌出来。
即便在昏迷中,这种东西从口鼻倒灌的感觉依旧不好受,痛苦让两人面目扭曲,不住地发出痛哼。
与之相对的,这种痛苦在洛檐和竹冥身上持续了多久,那根金丝就在木流灼手里被紧紧拉扯了多久。
直到,洛檐和竹冥的面容恢复平静。
金绞面露期待地看着木流灼,木流灼只是垂下眼睛,不发一言,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到来。
她张开嘴,还未出声就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寒冰困住。
“安静点。”
木流灼出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