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外面有什么声响?不过现在玉霖没时间关注这个。
她满头冷汗,一滴一滴划过额间的浅沟。她的嘴唇抿成很薄的一条线,腮帮子紧绷,身形微微颤抖着,似乎在承受着极强的疼痛。
玉缠的鳞片在引导下化作最初的一窝碧水,看似柔软亲和,但实际上这道肆意妄为的碧水随着她的魂力在经脉里四处剜刮,好像要把她生生切碎。
再加上一旦运转魂力,就会在体内乱窜的雷电,玉霖感觉自己好像是电烤的烤串。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如果忍受不了的话不要强撑。”
纸上的注意事项在一片黑暗的脑海里旋转,似乎只是想起这句话身体的疼痛都减少了不少。
但是不行,她不能就此放弃。
仅此一次的机会,怎么能就此半途而废。
冷汗已经将她的全身浸透,她此刻没有穿着平时哪怕再热也不会换下的长袖长裤,锁骨、手臂、大腿......大片的皮肤裸露着,如同鳞片一样的肉色皮肤,呼吸一样在这些地方微微翕合着。
鳞片状的皮肤有着亮眼的光泽,排列得美观而整齐。如果这是一条蛇的鳞片,一定会激起爬宠爱好者的狂热尖叫。
但它长在人的身上。
这份美丽便转为让人心生嫌恶的丑陋。而这份与生俱来的独特,陪伴玉霖度过了她十二年的人生。
疼痛带走她的意识,强按着她回忆着自己的一切。该从何说起呢?
她家是族内的旁系,地位不高,所以父母急于将希望寄托于下一代。
她诞生时,幼鳞尚且软弱温驯地贴在身上,所以那时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她倒也很是受到宠爱。
虽然那段短暂的日子她已经不记得了。
大约一岁的时候,如同幼蛇褪皮后鳞片会更加坚硬富有光泽一样,她的鳞片也一片片抖擞,预备骄傲地向世界展示它们的身躯,却被一片片碾碎。
父亲和母亲也焦急地抱着她四处寻医,族内族外、都城边陲、天斗星罗,遍寻下来所得唯有失望。
渐渐的,嫌恶接了关心的班。
两岁时,两个完美的新生命诞生了。这次父母让医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发出庆幸的松气声。
彼时,她被薄薄的木门挡在外面。
六岁时,她迎来了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