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最终章(一)

“我说过,我们之间那所谓的‘师生关系’,从一开始就只是一场基于利益、毫无契约精神的交易。而我,现在选择单方面终止它。这不是你教给我的吗?——利益至上。”

阿扎尔还想再说什么,或许是求饶,或许是咒骂。但你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你猛地伸出手,五指如铁钳般牢牢抓住了阿扎尔的头颅。磅礴而冰冷的深渊能量毫不留情地强行注入他的意识!

“呃啊啊啊——!”

当你的五指如冰冷的铁箍般扣住阿扎尔的头颅,深渊能量如同蚀骨的毒液强行灌入他的意识深处时,那并非简单的信息读取,而是被迫经历一场灵魂的凌迟。

无数记忆碎片带着强烈的情绪冲击,如同锋利的玻璃渣,狠狠刺入你的感知:

明论派贤者书房,厚重的羊皮卷轴堆积如山,昂贵的星象仪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墨水和羊皮纸的独特气味,混合着一种无形的压抑。

父亲——那位威严的明论派贤者——的咆哮如同惊雷,震得书架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愚不可及!连最基础的星轨推演都错漏百出!你身上流淌的,难道只有你母亲那帝利耶悉的低贱血脉吗?!”

小主,

幼小的阿扎尔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膝盖生疼。他紧紧攥着被父亲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的演算纸,粗糙的纸边硌硌得掌心生疼。

他不敢抬头看父亲,只能死死盯着母亲那双站在角落、局促不安地绞着衣角的、穿着朴素舞鞋的脚。母亲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和卑微的歉意。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母亲身上廉价脂粉和汗水混合的味道,与书房里昂贵的沉檀香形成刺鼻的对比。这味道,成了他童年对“家”最深刻的记忆——屈辱与卑微的混合物。

深夜的图书馆角落,油灯如豆。阿扎尔眼窝深陷,头发凌乱,面前摊开的古籍上布满密密麻麻的、被他反复修改的演算公式。窗外,虚假的星空璀璨依旧。

导师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回荡:

“阿扎尔,你的论文……缺乏洞见。你的天赋,似乎不足以支撑你在明论派继续深造。考虑转院吧,或者……离开教令院。”

他的指尖因长时间握笔而僵硬发麻,掌心全是冷汗。

那份写着“不予通过”的评语纸,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几乎拿不住。

绝望的味道,像铁锈一样弥漫在口腔。就在他万念俱灰,准备从智慧宫顶一跃而下时,指尖无意间拂过一本藏在禁书区角落、落满灰尘的赤王古籍。

书页翻开,一行用古老文字写就的句子如同闪电劈入脑海:

“提瓦特的星空,是囚笼的穹顶,是虚假的投影。”

那一刻,不是顿悟,而是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原来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挣扎,都建立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上!

这虚假的星空,成了他平庸天赋的完美借口,也点燃了他扭曲的野心之火——他要撕开这层虚假!

须弥城阴暗的小酒馆角落。多托雷优雅地摇晃着酒杯,面具下的眼睛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

桌上摊开的,是足以让阿扎尔父亲身败名裂的“证据”。

多托雷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

“知识?地位?力量?只要你愿意合作,这些唾手可得。教令院的天才?呵,我们可以让你成为最耀眼的那颗星……只要你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代价。”

阿扎尔的手在桌下微微颤抖,最终,他接过了那份文件。纸张冰冷,却仿佛带着灼人的力量。他出卖了学术良知,典当了自己的灵魂。

酒馆劣质麦酒的味道,混合着多托雷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如同防腐剂般的冰冷气息。

这是堕落的开端。

明论派贤者就任仪式。

阿扎尔身着华丽的贤者袍服,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接受着下方或敬畏或嫉妒的目光。

他的父亲,那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贤者,此刻如同丧家之犬般站在角落,脸色灰败。

他宣读着由愚人众精心炮制的“证据”,声音洪亮而充满“正义感”。台下父亲的辩解声被淹没在众人的唾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