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三族同心

“别伤害她！”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从密室角落的阴影中冲出，那人的手腕上还戴着冰冷的手铐，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却用自己的后背死死挡在海蓝蓝身前。

是陈宇！他的肩膀上还带着被黑鳞火灼伤的旧伤，此刻新的黑鳞火穿透他的肩膀，留下一个焦黑的伤口，一股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他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爸，你醒醒吧！”陈宇的鳞片在血月下泛着微弱的银光，那是水族纯净血脉的证明，“我被你关在休息室的时候，找到了你藏起来的1943年实验记录，古川正雄根本不是要帮水族，他是要利用我们的灵力制造生物武器，用来侵略更多的地方！”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纸张，那是日军“水鬼计划”的原始记录，上面用日文和中文标注着实验数据：

“你看这里，他记录着‘水族灵力可转化为毁灭能量，适合用于战场’，他根本不在乎水族的死活，只是把我们当成工具！”

陈宇的声音带着哭腔：“爷爷当年就是被他骗了，才背叛了水族的同伴，你现在还要重蹈覆辙吗？”

陈天雄的动作骤然停滞，带着黑鳞火的爪子停在陈宇的头顶，距离他的头皮只有几厘米。他看着儿子肩膀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又看向陈宇手中的实验记录，那些熟悉的字迹让他浑身颤抖。

秘火光团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动摇，突然投射出一段影像——1943年的太湖实验室，陈天雄的祖父穿着日军的白大褂，正将一根装满药剂的针管刺入水族孩童的身体，孩童发出痛苦的哀嚎，而古川正雄站在一旁，满意地记录着数据。

影像的最后，是祖父临终前的忏悔：“我对不起水族，我被权力蒙蔽了双眼...”

“不...不可能...”陈天雄的身体开始萎缩，暗绿色的鳞甲一片片脱落，露出底下苍老松弛的皮肤，鱼尾重新变回人类的双腿，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弯刀“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在为水族复仇...我做错了...做错了...”

他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哭声，那是一个被谎言欺骗了一生的人，在真相面前彻底崩溃的悲鸣。

就在这时，石台上的秘火光团突然达到最盛，金色与银色的火焰不再分离，而是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化作一道纯净的白光，直冲天际，穿透观鱼台的屋顶，照亮了整个江南大学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