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李显与武三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下马,解下佩剑,对着城楼方向躬身行礼,声音干涩地应道:
“臣……李显(武三思)……遵旨。”
城楼上的狄明与太平公主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蔑视。狄明甚至微微撇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嘀咕:“啧,这就怂了?我还以为能活动活动筋骨呢……真没劲。”
李令月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紧绷的心弦却莫名松弛了不少。
狄明一挥手,沉声下令:“开城门!”
“轰隆隆——”沉重的提象门缓缓开启,露出后面幽深的宫道。
与此同时,狄明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旨意!楼下所有将士,即刻放下兵器,原地待命!若有违抗,视同谋逆——格杀勿论!”
这命令如同最后一道赦令,早已军心浮动的士兵们如蒙大赦,只听“哗啦啦”一片乱响,无数刀剑弓弩被丢弃在地,大部分士兵顺从地跪伏下去。只有少数死忠分子还想挣扎,立刻被从城门涌出的千牛卫和监门卫精锐迅速制服、看押起来。
一场足以颠覆朝野的宫闱大变,就在狄明与太平公主的联手之下,以这种近乎戏剧化的方式,被迅速平息。
……
宫门处置妥当,狄明返回仙居殿复命。
此时,太子李显与梁王武三思,早已没了之前的“威风”,正如同两只斗败的公鸡,面如死灰地跪伏在殿外冰凉的石板上。殿内传出武则天冰冷彻骨的声音,如同最终审判:
“拟旨!废太子李显为庶人,暂幽禁东宫,非诏不得见任何人,由千牛卫严加看管!夺武三思梁王爵位,贬为庶人,即刻逐出神都,永不得返!”
“母亲(姨母)!饶命啊!孩儿(臣)知错了!”两人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却被面无表情的千牛卫士毫不留情地拖拽下去。
狄明看着这两人狼狈不堪的背影,心中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经此一役,这两位在原剧情里还能蹦跶一阵的“重要配角”,算是提前领了盒饭,彻底退出了权力核心的舞台。
他忽然想起,在原剧情中,太平公主搞风搞雨,很大一个目的就是想让自己这哥哥和表兄两虎相争,她好从中渔利。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操作,直接帮她把这俩碍事的家伙一键清理了。
狄明摸了摸下巴,目光悄悄转向身旁那位故作镇定、但眼底难掩一丝轻松与野心的太平公主,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嗯……这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帮了她这么大忙,回头得好好跟她“谈谈心”,怎么也得让她表示表示……毕竟,我狄明,从不做亏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