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呵呵……”武则天闻言,非但不恼,眼中反而闪过一丝了然与更深的笑意,“太平乃是朕最心爱的女儿,她的婚事,朕自然要慎之又慎。狄明,你确是俊杰,朕对你亦十分满意。不过,朕还是想亲耳听听太平的意思。若她点头,朕便成全你们这番‘美意’;若她不愿……”女皇拖长了语调,带着几分戏谑,“那朕便只好另行厚赏于你了。” 随即,她吩咐内侍即刻去请太平公主前来。
“微臣叩谢陛下天恩!”狄明心中大喜,立刻跪伏谢恩。高官厚禄、金银珠宝算什么?只要把陛下最宠爱的公主娶回家,还怕以后会缺这些?
一旁的狄仁杰见武则天竟真的应允了这门婚事,亦是老怀大慰,抚须微笑,一同谢恩。他深知,这不仅是儿子的姻缘,更可能牵动着未来朝局的走向。
其实,武则天心中早有此意。将最宠爱的女儿与狄明这等青年才俊、且背景特殊之人绑定,在她看来是一步妙棋。等自己死后,朝局能平稳过渡,女儿或可承继大统;若有不测,以狄明之能,亦足以护得女儿周全,甚至……唉,武则天在心中暗叹,自己终究是老了,纵然仍秉持铁血手腕,但面对这个最像自己的女儿时,心底总是不自觉地柔软下来,只愿她此生安好、尊荣无限。
她还没来得及与狄仁杰细商此事,不想狄明自己竟先提了出来。而从狄明那“两情相悦”的说辞中,她已猜到女儿定然是点了头的,此刻宣她前来,不过是想再亲耳确认一下,也为这桩注定震动朝野的婚事,添上一份正式的、来自公主本人的认可。
自赐婚旨意下达的那一刻起,许多人的命运轨迹,都将因此而改变。
不多时,太平公主李令月袅袅婷婷地步入殿中。她早已从内侍口中得知缘由,虽已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真听到母亲征询意见时,一股混合着羞涩、喜悦与对未来隐隐期盼的复杂情绪仍涌上心头,让她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红晕。
她微微垂下眼睑,声音虽轻却清晰地答道:“女儿……但凭母亲做主。” 说完,她飞快地抬眼瞥了一下旁边正对她挤眉弄眼的狄明,没好气地回了他一个矜持中带着娇嗔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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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好一个天作之合!”武则天见状,开怀大笑,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既然如此,朕便准你所奏!赐婚狄明,尚朕之爱女,太平公主李令月!”
这两个孩子既已走到一起,朕与狄怀英,便需好好为他们筹划一番未来了。 女皇心中暗忖。
随即,武则天又对此次有功之臣一一封赏:
李元芳擢升左千牛卫将军,秩从三品,正式迈入高阶武官之列,有狄仁杰这位伯乐提携,这位“挂灵”的仕途想不顺畅都难;狄仁杰的弟子曾泰,虽调任河南县令不足一年,亦因功升迁洛州刺史,步入地方大员行列;其余如右千牛卫大将军苏定方,以及狄明麾下的沈韬、张环、李朗等将领,亦各有丰厚赏赐,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