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的压力,如同渐渐收紧的绞索。

半个月后,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调整,耗尽了几乎所有能找到的备用木料和铁料后,一座看上去歪歪扭扭、充满了“补丁”的水力锻锤,终于颤巍巍地立在了河谷边。

它由一个巨大的水轮、一套粗糙的木质齿轮和凸轮组、一根碗口粗的硬木摆臂,以及悬挂在摆臂末端的一个超过百斤的铁质重锤构成。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屏住呼吸。石柱带着几个壮汉,死死按住几个应急的制动木楔,以防失控。

我深吸一口气,示意放开截流的水闸。

溪水奔涌而下,冲击水轮。水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开始缓慢转动。齿轮咬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摆臂开始随着凸轮的转动,一下,一下,带着那沉重的铁锤,笨拙地抬起,然后依靠重力,“哐”地一声砸在下方的铁砧上!

地面为之微微一震!

成功了!虽然动作僵硬,频率缓慢,但它确实动起来了!

“调整凸轮!加快频率!”我大声指挥。

工匠们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凸轮的角度和位置。水轮转速逐渐加快,重锤起落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哐!哐!哐!”的巨响开始变得连贯,如同一声声沉重的心跳,回荡在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