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会意,对李文道:“李大人,可有兴趣一观?”

李文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忌惮,点了点头。

众人移步校场。我亲自拿起那支安装了新机括的“连珠铳”,装填好五发定装弹药。百步之外,立着几个披着破旧皮甲的草人。

我深吸一口气,举铳瞄准,扣动扳机!

“砰!”

快速旋转弹巢,“咔哒!”

“砰!”

再转!“砰!”

三发!四发!五发!

五声急促到令人窒息的爆响,在短短六七息内完成!百步外的草人被打得千疮百孔,碎片纷飞!

整个校场一片死寂!连那些投降的守军都看得目瞪口呆!李文和他身后的副使更是脸色发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他们从未见过射速如此恐怖的火器!

我放下微微发烫的铳管,对李文平静道:“李大人,此铳名曰‘连珠’,一次装填,可连发五弹。若能量产装备边军,北莽铁骑,何足道哉?”

李文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果然……犀利。沈首领麾下,真是……藏龙卧虎。”

他语气中的倨傲和威胁,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忌惮和重新评估。

当晚,李文态度大变,绝口不提问罪之事,反而与沈炼、韩墨“相谈甚欢”,甚至暗示朝廷或有“招安”之意,许以高官厚禄。

然而,在他离开议事厅,返回驿馆的路上,我隐约听到他对副使低声吩咐:“……速将今日所见,尤其那‘连珠铳’之事,密报京中……此辈……非寻常流寇,其志不小,其器更利……或可为朝廷所用,亦需……严加防范……”

虎啸山林,龙吟深渊。撼山营的锋芒,终于第一次,真正映入了庙堂之上那些大人物的眼中。而这场交锋,才刚刚开始。我们知道,无论是剿是抚,朝廷绝不会允许我们这样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长久盘踞在这北地咽喉。更大的风浪,已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