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
但这点疼,却让林越的大脑,愈发清醒。
他抬起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龙椅。
他的父皇,大靖王朝的皇帝,林崇,正冷冷地俯视着他。
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愤怒,没有痛心,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在林崇的下首,站着禁军统领张威。
他手中,正捧着那封催命的信。
“陛下。”
宰相顾玄同出列,躬身道:“禁军在东宫搜出此等大逆不道之物,事关国本,臣,恳请陛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臣附议!”
“臣附议!”
一瞬间,朝堂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官员,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声浪,如同潮水,要将林越彻底淹没。
林越冷眼旁观。
很好,这么快就站队了。
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为了江山社稷,又有多少,是想借机踩着他的尸骨往上爬?
林崇依旧没有说话。
他的目光,终于从信件上移开,落在了林越的身上。
“太子,”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话说?”
来了。
最后的审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越身上。
他们想看到的,是一个痛哭流涕、叩头求饶的废物太子。
一个被吓破了胆,语无伦次的蠢货。
然而。
林越只是缓缓地抬起头,迎着那冰冷的帝王视线,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不是谄媚的笑,也不是绝望的苦笑。
而是一种,带着几分荒谬,几分讥讽的冷笑。
“父皇。”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大殿中。
“儿臣想笑。”
满堂哗然!
死到临头,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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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太子一定是疯了!
宰相顾玄同厉声喝道:“太子!御前失仪,你可知罪?!”
林崇的眉头,也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讲。”
他只吐出了一个字。
“儿臣笑这布局之人,手段实在是……太糙了。”林越语出惊人。
“放肆!”顾玄同怒不可遏,“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污蔑他人?”
“证据?”
林越的笑意更冷了。
“宰相大人,敢问,您做过买卖吗?”
顾玄同愣住了。
满朝文武也愣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
“儿臣姑且当您做过。”林越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语速极快,逻辑清晰,像一个正在做项目报告的社畜。
“一笔买卖,尤其是伤筋动骨的大买卖,总得讲究个投入产出吧?”
“信上说,儿臣许诺割让三州之地,请求西戎出兵。好,我们来算一笔账。”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
“西戎出兵,制造边乱,能得到什么?无非是些钱粮人口。而他们需要付出的,是士兵的性命,是与我大燕彻底撕破脸的风险。”
“而我呢?我需要付出的,是三州之地!那是我大燕的疆土,是我李氏的根基!我用三州之地,换他们骚扰一下边境?”
林越的声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