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得好啊。”
“烧得真是……太好了。”
李斯年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太子,你死到临头,莫不是疯了?”
“疯?”林越的目光,越过李斯年,扫向他身后那群官员,最后,落在了城楼之上,那个始终温润如玉,仿佛置身事外的三皇子,林珩的身上。
“我没疯。”
“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林越的声音陡然拔高,字字如雷。
“父皇!儿臣的证据,确实被烧了!但这,不正好证明了那本账本的真实性吗?”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这是什么歪理?
林崇也皱起了眉头:“越儿,休得胡言!”
“儿臣没有胡言!”林越挺直了脊梁,目光灼灼,“四海通汇是什么地方?大靖安保最严密之所在!地下密室,更是号称连苍蝇都飞不进去!可偏偏在此时此刻,被人闯入,付之一炬!”
“试问,若那账本是假的,若儿臣是在虚张声势,又何须有人如此大费周章,不惜烧毁一座金山银山,也要将它毁尸灭迹?!”
他的质问,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对啊!
这火,来得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李斯年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慌了。
因为林越说到了点子上!他自己都觉得这火有蹊跷!他虽然希望账本消失,但绝不希望整个钱庄被烧!他在里面的私人存款,还有那些见不得光的资产,全都……
“你……你血口喷人!”李斯年色厉内荏地吼道,“谁知道是不是你贼喊捉贼,眼看拿不出证据,便自己放火烧了,好来混淆视听!”
“我?”林越笑了,笑得无比讥讽,“我拿我自己的命来赌,然后自己把赌注烧了?李斯年,你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样蠢吗?”
“你!”李斯年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越不再理他,而是再次看向城楼。
“父皇!放火之人,其心可诛!他要毁掉的,不止是李斯年的罪证,更是要堵上我大靖朝堂最后一块遮羞布!”
“此人,比李斯年这等贪官污吏,更加可怕!他藏在暗处,视国法为无物,视朝臣为棋子,搅动风云,其目的,绝不仅仅是保住一个李斯年那么简单!”
林越的话,让林崇的瞳孔猛地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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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三皇子林珩,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那份从容。
就在朝堂陷入新的僵局,气氛凝重到极点时。
“让开!都让开!”
一阵清脆又带着几分咋咋呼呼的女子声音,忽然从广场外围响起。
禁军还没来得及阻拦,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以一种极其灵活的姿势,像条泥鳅一样从人群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来人,正是苏清欢。
她今天没穿那身英姿飒爽的劲装,反而套了件略显宽大的便服,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还沾着几点可疑的油渍,手里……
手里还提着一个油纸包。
“殿下!殿下!”
苏清欢一路小跑,冲到了林越面前,献宝似的把油纸包递了过去。
“饿了吧?我刚去西市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
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