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多大点事儿。”
他拍了拍苏清欢的肩膀,吊儿郎当地说:“走了,回去了,这地方没意思。”
说完,他看也不看赵德,拉着还有点发懵的苏清欢,在一众错愕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
只留下赵德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那五百两的银票,像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火辣辣的疼。
……
回到东宫,屏退了所有宫人。
李全立刻关上殿门,紧张地守在门口,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林越将那个旧木盒随手扔在桌上,然后小心翼翼地从袖中取出那张羊皮纸,缓缓展开。
纸张泛黄,边缘残破,上面用墨笔勾勒着一些模糊的山川河流,还有一个用朱砂标记的红点。
“就这?”
林越凑近了闻了闻。
“一股子陈年霉味,赵德那老狐狸就为了这玩意儿,搞出这么大阵仗?”
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地图看上去平平无奇,既没有藏宝图的神秘,也没有兵防图的精细,倒像是不知名画师的废弃草稿。
“殿下,这……这会不会是陷阱?”
李全凑了过来,小声地提醒。
他今晚在宴会上吓得魂都快飞了,现在看这地图,总觉得上面写满了“危险”两个字。
“废话,当然是陷阱。”
林越翻了个白眼,用手指点了点地图上的红点。
“赵德故意让苏清欢拿到,又当众‘送’给她,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东西到了镇国将军府手里。接下来,无论这个红点代表的地方发生了什么,比如……挖出了前朝余孽的宝藏,或者谋逆的证据,这盆脏水都会直接泼到苏家身上。”
这套路,他在电视剧里看过八百遍了。
栽赃陷害一条龙服务。
李全听得冷汗直流,声音都在发颤:“那……那可怎么办?要不奴才现在就把它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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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林越瞥了他一眼,“你现在烧了,万一赵德明天就安排人‘恰好’从将军府‘搜’出另一张一模一样的地图呢?到时候苏清欢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这东西,现在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不得,也毁不得。
李全急得团团转,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他焦急地盯着那张地图,希望能从上面看出什么破绽来。
灯火摇曳,烛光映在地图上,那黑色的墨迹似乎泛着一层极淡的光泽。
李全的视线,忽然被那墨迹吸引了。
他作为太子的贴身太监,整理文房四宝是基本功,对各种墨锭也算小有研究。
他总觉得,这墨迹……有点眼熟。
“殿下……”
李全迟疑地开口,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那墨迹旁边虚虚地描摹了一下。
“您看这墨色,黑中透着一点极淡的青蓝,而且闻起来,似乎有股若有若无的兰草香。”
林越挑了挑眉,把地图凑到鼻子前,又仔细闻了闻。
除了霉味,确实有一丝极细微的、清冷的香气,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到。
“这墨,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