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带齐了吧？别紧张，就跟平时做题一样。”志远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后排沉默的月亮。

月亮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手心里却全是汗。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感觉自己正奔赴一场决定命运的战役。

考点外人山人海，充斥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志远把车停在远处，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去吧，正常发挥就行，哥在外面等你。”

月亮下了车，汇入考生的人流，回头看了一眼，志远还站在车边，朝她用力地挥了挥手。那一刻，她心里莫名地安定了几分。

考完试，等待成绩的日子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天都是一种煎熬。

月亮不敢对答案，生怕影响心情，但又控制不住地去网上搜索相关信息，心情随着各种捕风捉影的“分数线”传闻而起起落落。

她试图用带孩子和帮父母打理饭店来转移注意力，但总是心不在焉。秀玲和平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敢多问。

“月亮，来，尝尝这新下的草莓，甜着呢。”秀玲只能变着法地用食物来安抚女儿。

平安则会在她发呆时，递过一把小葱：“……剥点葱……晚上用。”

这种看似平常的支使，反而能让月亮暂时从焦虑中抽离出来。

刘明的视频电话也更加频繁，但他绝口不提考试，只是絮絮叨叨地说着工作上的琐事，或者憧憬着将来房子买在哪里，孩子上哪个小学。

他用这种方式，为月亮构建着一个触手可及的未来图景，支撑着她度过这段难熬的时光。

成绩公布那天，月亮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手指颤抖着输入准考证号。当屏幕跳出“笔试通过，进入面试”的字样时，她愣了好几秒，随即爆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欢呼，冲出房间，一把抱住了正在摘菜的秀玲。

“妈！我过了！笔试过了！”

秀玲手里的菜掉在了地上，反应过来后，也激动地红了眼眶，连连拍着女儿的背：“过了就好！过了就好！我就说我闺女能行！”

全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志远立刻打来电话祝贺，刘明在视频那头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但这喜悦是短暂的，紧接着就是更严峻的挑战——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