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属于“杜恒”的“自我”！不再是碎片，而是一个完整的、虽然极其虚弱的意识核心！他的“目光”（意识的焦点）透过那团幽蓝的能量云，“看”着林可，传递出清晰的、劫后余生的茫然、疲惫，以及…一丝努力想要辨认的困惑。

“…林可…？”一个微弱但清晰、不再沙哑破碎的意识信息，直接传递到林可的意识中。

泪水瞬间模糊了林可的“视线”。成功了！不仅仅是抹除了烙印，更是将杜恒真正的“自我”从量子化的深渊中拉了回来！

“是我！杜恒！是我！”林可的意识信息充满了狂喜和哽咽，她下意识地想要靠近那团代表杜恒的幽蓝能量云。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并非来自虚拟空间内部，而是穿透了现实与虚拟屏障的、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万吨巨锤狠狠砸在灵魂深处！整个纯白的虚拟虚空剧烈地、疯狂地扭曲、震荡起来！

“警告！警告！物理层遭受高强度冲击！！”

“实验室B7区冷却系统被爆破！！”

“结构受损！能量管线破裂！！”

“检测到高能武器信号！敌袭！敌袭！！”

“虚拟空间服务器集群受到剧烈物理震动冲击！稳定性崩坏临界！！”

主控室内，比虚拟空间对抗维度烙印时更加刺耳、更加绝望的警报声瞬间淹没了所有声音！代表实验室物理结构的全息模型上，代表B7区（冷却核心和部分服务器所在）的位置瞬间变成刺目的深红色，并伴随着剧烈的爆炸特效！整个控制室的地面都在剧烈摇晃，灯光疯狂闪烁，仪器屏幕上雪花一片！

杨振被剧烈的震动掀得撞在控制台上，鲜血从额头伤口流下，但他不管不顾，对着通讯器发出变了调的嘶吼：“是星N生物科技！他们引爆了预设的定向爆破装置！目标就是冷却系统和服务器！他们在物理层发动总攻了！所有安保单位！最高级别战斗警报！死守NQCL核心区！重复！死守核心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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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拟的纯白虚空。

林可和杜恒的意识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来自现实的剧烈冲击震得几乎溃散！纯白的空间如同摔碎的镜子般布满裂痕，外面现实世界的警报声、爆炸声、金属撕裂的尖啸声如同潮水般涌入！服务器集群受到物理冲击带来的连锁反应，直接反馈为虚拟空间的量子风暴！无数代表错误和崩溃的黑色数据裂隙在虚空中疯狂蔓延！

林可的意识体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痛和眩晕感让她几乎失去对虚拟空间的感知。她看到代表杜恒的那团幽蓝能量云在剧烈的震荡中剧烈闪烁、波动，内部那点刚刚稳定下来的意识之光变得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分离带来的脆弱感，在现实逆流的冲击下被无限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