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阳。高一(七)班。”杜恒回答得自然。
“我是沧澜,三班。”他报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级,顿了顿,目光如同探针,先是锐利地看向杜恒,随后又扫向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走近了一些、仿佛刚好路过的林可,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快速逡巡,最终定格,带着某种确定的、近乎笃定的观察结论,说道:“你们……好像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这句话不是带着疑问的试探,而是一种基于细节观察和逻辑推断后得出的、带着分量的结论。
杜恒和林可心中同时一凛,如同被冰冷的电流穿过。但两人都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沧澜没有等待他们的回答或辩解,仿佛已经得到了自己需要的确认。他自顾自地开始利落地收拾书包,将那本厚重的《量子场论导论》如同对待珍宝般小心地塞进背包深处。拉上拉链前,他最后一次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看着并肩站立的杜恒和林可,发出了一个简洁而直接的邀请:
“放学后,实验楼地下室,旧化学准备室。那里……安静。”
说完,他不等回应,便背起那个略显陈旧的书包,径直穿过阅览桌之间的通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知识的殿堂,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杜恒和林可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略显单薄却异常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图书馆大门的光影里。
接触,以一种超出预期的高效和直接的方式,完成了。
比预想中更顺利,也更具冲击力。
这位年轻的、尚未完全觉醒的“造物主”,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的异常,并且主动地、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发出了踏入其核心领域的邀请函。
而他们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踏入那间位于地下的、尘封的旧化学准备室,就意味着他们正式走进了风暴诞生前,最平静也最危险的——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