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母见多识广,李泽玉身为现代人,也吃过见过,所以很镇定。
李泽玉轻轻摩挲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张圆桌,叹道:“父亲和二叔为了姐姐,真是煞费苦心。不光木料所费极大,这些螺钿、镂空的工艺,是江南苏工独有,光是这笔工艺,可不是用钱就能够赶出来的,得极高超的工匠齐心合力,才有可能短短七个月时间里做得如此天衣无缝。”
李母道:“玉儿时常看书,懂得却多。”
她又细细的问了计令才带来的工匠头子:都有多少件家具,分别放哪里。有几件当门摆设的特别显眼的,须得要抬出来,仔细看过。有几件放卧室的私趣玩意儿,却要精巧。还有哪几件是准备给太子殿下书房里摆设的,也是要亲自掌眼。
李母一番询问,把工匠头子冷汗都给问出来了。
赶紧命令手下人把李母点名要看的家私抬出来给大家过目。又另外备了单子,交给账房核对。
这么一看,就看出东西来,李泽佳道:“书房里的这些闺阁气息太重了,须得改工。趁着现在时候还早,赶紧带回去改吧。”
那工匠头子见她年纪轻轻,原本并不放在眼内,如今一听之下,脑门子上的冷汗尚未褪去,背脊上的白毛汗又出来:“是。”
李母笑道:“我这个孙女儿啊,就是太子殿下尚未过门的妃子,你可要仔细听着。”
那工匠头子这才知道李泽佳的身份,愈发恭敬:“小人定尽心尽力。”
看过了家具,大半天时候过了,大家都又累又饿,用过了点心,就各自散去。
如此这般日复一日,定远国公府里,仿佛上满了链条的机械似的,运转不休,忙碌不停。就连照例送到府里来的长公主府里今年的二月迎春宴,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人参加?
穆夫人看着面前的彭姑姑,堆起笑容,好话说尽:“姑姑,实在不是我们家拿大。可下个月就是大喜日子了。实在是没办法抽身……”
彭姑姑板起脸道:“不行啊。穆夫人,长公主说了,很是想念两位小姐。过年前的梅花宴不曾去,过年那会儿,也是礼到人不到。她今年特意为了迁就太子婚事,把三月三的上巳宴提前放在了二月底,还改名做迎春宴。你这样都不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