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泽玉才知道,赵嬷嬷那是演给蓝徽看呢。她唠叨了李泽玉,蓝徽就不会说什么了。
“你起了。”男人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戏谑。李泽玉老脸一红,“起了。真是的,不就是迟起了一点嘛。怎么闹得兴师动众的……”
蓝徽道:“不怨她们紧张。洞房第二天起得迟,难免惹人胡思乱想。元帕我已经处理了,她们没有多嘴吧?”
一句话就把李泽玉想要问的事情解决了,李泽玉摇头:“没。”
她起了身,“你的婚假,应当有五日?那今天还要做什么吗?你……有什么家人,带我见见吗?”
蓝徽道:“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姐妹。今天用过早饭后,我们一起去拜祭我父母吧。”
他的口吻轻描淡写的,却是打翻了李泽玉心里的五味瓶,女孩儿咬了咬下嘴唇,“嗯。”
早膳就在屋里用,很清淡简单,跟从前在棣园一般无异。当早饭后端上一碗牛乳的时候,李泽玉终于惊讶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家早饭吃这个?”
蓝徽道:“我让你带来的嬷嬷按照你习惯来的。我很少在家里吃饭,以后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你了。”
李泽玉忐忑道:“那家里的事情多吗?”
蓝徽道:“从前是蓝三和蓝二一起管。你空了可以慢慢问他们。我觉得不算多……嗯,往后慢慢会多起来的。不过,那不是今天要想的了。慢慢来吧。”
好家伙,一口气用了三个“慢慢”,可见是真不急。
这份淡定,也传染了李泽玉。
她本来也不是那种焦躁上火掐尖要强的性子,既然蓝徽也对她没什么严格要求,那就再好不过了。
……
蓝徽家的墓地就在京城北郊,黑山脚下一处北风呼啸的地方。明明已经是春天了,这块地方仍是光秃秃的,风吹得裂石上长长的、半干枯的草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