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角微微上扬，标准到可以写进教科书的女仆式微笑。

她对着苑妄，微微欠了欠身，动作优雅而标准。

“打扰了。”

“我不想跟你走。”

苑妄的动作停住了。

那些刚刚放松下来的士兵，瞬间又绷紧了神经，难以置信地看着夏怡。

夏怡没有管周围众人的惊骇目光，她将视线从苑妄的身上移开，看向那名军官，脸上的微笑不变，语气甚至更加温和恭敬。

“我想，让他们带我去。”

她在“他们”两个字上，放了重音。

这是一次试探。

苑妄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兜帽的阴影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对上了夏怡的视线。

那名军官的额角，一滴冷汗顺着他紧绷的下颚线滑落，滴在滚烫的地面上。

他不敢动，他身后的士兵更不敢动。

他们的枪口还举着，激光瞄准点依旧汇聚在夏怡的身上，

他们从未感觉如此荒诞。

一个被数十支自动步枪指着，理应是瓮中之鳖的女人，却用近乎轻描淡写的方式，挑衅了整个基地最不能被挑衅的存在。

而那个存在，没有发怒，只是看着她。

夏怡也在看着苑妄。

她看懂了。

夏怡嘴角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她明白了对方的权限，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继续强求让这些士兵带路，已经没有意义。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她再次微微欠身，动作依旧优雅标准。

“算了。”

她轻声开口。

“还是不打扰了。”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这两个字背后蕴含的意思。

夏怡转身，再次离开，

军官猛地转头，看向苑妄。

苑妄依旧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抬手未遂的姿势，兜帽下的那双眼睛，第一次在那潭死水般的平静中，泛起了波澜。

这个女人是在嘲笑自己，不管自己如何强大，但是在抓捕夏怡确实做不到，她太快了，也太灵活。

盛京基地，最高军事指挥部。

电子沙盘占据了房间的中心，四周环绕着数十块高清屏幕，实时显示着基地内外各个重要区域的监控画面。

总指挥林家成背着手，站在主屏幕前，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