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瞥了眼宫子羽,又看向上官浅,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怪不得你在这宫门里,只和我还有我哥打交道,不理宫子羽和宫紫商那两个蠢货。原来你只爱和聪明人玩啊。”
上官浅闻言,却轻轻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促狭,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说错了,远徵弟弟。我只是和你哥那个聪明人打交道。毕竟角公子做事,省心又高效。至于你,不是自己天天粘过来的吗?”
“你!” 宫远徵瞬间炸毛,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脸颊涨得通红,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是在骂我也是个蠢货。”
上官浅却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摊了摊手,语气轻柔得像在哄小孩:“我可没这么说呀,远徵弟弟。是你自己这么想的,我也没有办法。”
她说着,还轻轻眨了眨眼,那副 “你要误会我也没办法” 的神情,更是把宫远徵气的牙痒痒。
宫远徵胸口起伏了几下,目光扫到面前那杯还冒着热气的茶,伸手一把抓过茶盏,仰头猛灌了一大口。热茶烫得他舌尖发麻,却硬撑着咽了下去,然后重重放下茶盏,对着上官浅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嘲讽:“好茶!真是好茶!”
这一连串动作落在宫尚角眼里,他早瞧出宫远徵眼底一闪而过的疼意 。
那茶刚斟上没多久,水温烫得很,哪是能猛灌的。
宫尚角没点破,只是伸手将案角的冷水壶提过来,取了个干净的白瓷杯,倒了小半杯凉水,轻轻推到宫远徵手边,声音放得温和:“慢点喝,先漱漱口。”
指尖碰到弟弟的手背时,还特意顿了顿,带着无声的安抚。
宫远徵喉咙正烧得慌,瞥见那杯凉水,没好气地 “哼” 了一声,却还是伸手端起来,小口小口地喝着。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灼意渐渐消退,他紧绷的脊背也悄悄松了些。
宫尚角又拿起茶壶,这次却没有直接斟茶,而是将壶盖掀开,晾了片刻,才往上官浅面前的空杯里注了小半杯温茶,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调和的意味:“茶刚泡好时最烫,晾片刻再喝更顺口。远徵年纪小,性子急,你别总逗他。”
这话既点出了上官浅的调侃,又没让她难堪,还暗暗护了弟弟一把。
上官浅看着那杯温茶,面上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轻轻碰了碰杯壁,温度刚好不烫口。她抬眼看向宫尚角,语气带着几分了然:“还是角公子细心。”
说着,上官浅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没再继续逗弄宫远徵。
宫远徵喝着凉水,听着哥哥这话,心里的气又消了些。
偷偷瞥了眼上官浅,见上官浅没再嘲讽自己,宫远徵也没好意思再深究,只是拿起哥哥刚晾好的茶,小口啜着,嘴里还嘟囔着:“谁性子急了……”
殿内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宫子羽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挠了挠头。
明明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怎么宫尚角几句话、两杯茶,就都平静下来了?他这执刃,好像又成了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