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伍往宫唤羽身边一靠,胳膊肘碰一碰他。
掌心还攥着个圆滚滚的野果,果皮泛着浅淡的青白色,带着刚从树上摘下的微凉,趁着这凑近的劲儿,顺势就塞进了宫唤羽手里。
宫唤羽指尖触到果子的瞬间,便觉出那粗糙又带着点青涩纹路的触感,宫唤羽捏着这不知名的野果转了半圈,目光落在寒鸦伍脸上,眼底满是 “你又搞什么名堂” 的疑惑,连眉梢都轻轻挑了一下。
“尝尝?” 寒鸦伍往前凑了凑,声音里带着点藏不住的促狭,眼尾都弯了起来,像是早就等着看好戏。
宫唤羽没多问,依言低头咬下一口。
可果肉刚碰到舌尖,酸意就混着涩苦瞬间在口腔里漫开,那股冲劲儿直往牙根钻。宫唤羽眉头猛地蹙起,连嘴角都下意识往下撇,,像是在强忍着那股难受的味道。
寒鸦伍见宫唤羽这副模样,当即笑出了声,肩膀都跟着晃了晃,还故意晃着脑袋道:“果然是酸的吧?还好我没先吃,不然这会儿皱眉头的就是我了。”
等那股冲人的酸苦味渐渐散去,宫唤羽才缓过劲儿来,抬眼看向还在笑的寒鸦伍,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哪来的?”
“就少林后山那边啊,一棵老树上结满了这个,我从没见过这果子,看着新鲜就摘了俩。”
寒鸦伍说着,又从袖袋里摸出个一模一样的果子,递过去时下巴微抬,语气理直气壮得很,“我刚瞅着这果皮就觉得肯定酸,不给你给谁?这个也拿着。”
寒鸦伍拍了拍宫唤羽的肩,扭头就走,显然也不想多待。
点竹捏着白子,落子却故意慢了半拍,目光扫过对面坐姿闲适的拙梅,语气里裹着尖刺:“这么多年没见,还以为你只敢像阴沟里的老鼠,躲在山野间刨食苟活,倒没想到,连下棋的闲心都没丢,怎么,这些年没寻到像样的靠山,只能靠摆弄棋子打发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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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梅执黑子的手顿在半空,抬眼时眼底淬着冷光,指尖将棋子在棋盘边缘轻轻一敲,“嗒” 的脆响在安静的禅房里格外清晰。
拙梅反讽道:“师姐倒是比从前沉不住气了,不过三两句就露了急态。我倒好奇,这些年你在无锋,借着首领之势潜心练功,武功总该精进不少吧?可别到最后,连我这乡野村妇都打不过,传出去,怕是要丢尽无锋的脸面。”
“你!” 点竹握着白子的手猛地收紧,只听 “咔” 的一声脆响,掌心的白玉棋子竟被捏得粉碎,细小的粉末顺着指缝簌簌落下,落在棋盘上沾了些许。
慧能方丈这时缓缓抬眼,目光扫过两人,淡淡道:“少林乃清修之地,忌动戾气。施主手中的棋子碎了尚可再换,若心乱了,可就难寻归处了。”
点竹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显然是被这话激得怒火中烧,眼神像淬了冰似的死死盯着拙梅,若不是慧能方丈坐在侧旁,指尖捻着佛珠,眼帘半垂静静看着,点竹怕是早已掀翻棋盘,扑上去与拙梅拼个高下。
拙梅见状,嘴角的嘲讽笑意更深,慢悠悠落下一子,黑子稳稳落在白子必经之路,将对方的活路堵得死死的:“怎么,师姐这是想动手?当着慧能方丈的面,在少林的地盘上动武,传出去,怕是要被江湖人笑无锋的人没规矩。”
点竹深吸一口气,齿间咬得发紧,强压下心头翻涌的火气,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盯着棋盘上被动的局势,又瞥了眼身旁神色淡然的慧能方丈,只觉得一股憋屈感堵在胸口,烧得她心口发疼。“你少得意,”
“当年若不是你耍手段逃了出去,哪有机会在这里说风凉话?如今拿个破棋子装模作样,真当自己成了武林高人?”
“耍手段?” 拙梅挑眉,指尖轻轻摩挲着棋子表面,“我当时可是凭着武功杀出去的,说起来,你当年也没拦下我”
拙梅顿了顿,目光扫过点竹紧攥的拳头,笑得更添几分戏谑,“再说,我至少不会因为在棋盘上输了阵仗,就只会拿过往旧事撒气,师姐,你的本事,还是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