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谁?” 她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
“听管事说,是内院的一个小丫鬟,好像叫翠…… 要么就是月,具体名字我记不清,早上添香火时被发现的。”
“让我进去。” 上官浅抬眼,目光越过护卫往门里望,语气没了平日的从容,只剩急切。
“你可真是热心,什么闲事都要凑个热闹?”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宫远徵抱臂站在不远处,挑眉看着她,“不过死了个丫鬟,还非要进去看,怎么,你还能从尸体上看出凶手不成?”
上官浅没理他,只转头看向护卫,声音冷了几分:“让开。” 见护卫还没动,她直接推开护卫,脚步没停地跨进了佛堂。
佛堂里的香灰味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正中间的蒲团旁,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青布衫,刷得发白的鞋,正是小翠。旁边翻倒着一个竹篮,里面的苹果滚了一地。
上官浅呆呆地站在原地,视线死死盯着小翠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小翠兴奋地跟她说老家的海、说海鲜粥的模样还在眼前,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冰冷的尸体?她明明马上就能回老家好好过日子的,怎么会……
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上官浅站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宫远徵在身后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
“上官浅!上官浅!” 宫远徵的声音穿透嗡鸣,他往前凑了两步,见她没反应,伸手在她眼前快速晃了晃,“发什么呆?人都死透了,再看也活不过来。”
上官浅这才缓缓抬眼看向他,眼泪还挂在腮边。宫远徵瞥到她的模样,眉梢一挑,“怎么?你现在这么悲春伤秋了?一个丫鬟而已,你跟她没见几面吧?犯得着这么哭?”
这话像根针,扎醒了上官浅的恍惚。她指节攥得发白,眼泪还没干,声音却冷得像冰:“宫远徵,我以前只当你是少年傲气,不懂人情,现在看来,你说话是真恶毒。”
“我恶毒?” 宫远徵像是听到了笑话,嗤笑一声,上前一步,盯着她的眼睛,“你呢?上官浅,你天天装出一副温柔贤良的样子,对谁都和和气气,可你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你才不是什么温顺的兔子,你是藏着爪子的狐狸,装了这么久,自己也当真了?”
他扫了眼地上的小翠,又睨向上官浅,“天天顶着张软和脸,对谁都笑,累不累啊?这会儿为个不熟的丫鬟哭,是想让别人看见,觉得你心善?”
“我装?” 上官浅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我装温柔,你以为你很厉害?你不过是个躲在你哥身后,只会用尖酸刻薄掩饰自己的胆小鬼!”
“你说谁是胆小鬼?” 宫远徵气得脸都红了,伸手就要抓上官浅。
旁边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半步,却又不敢真的拦着,只能小声劝:“两位大人,这里是佛堂,还沾着血光,别…… 别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