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会见贵客,只是你的一言之词,帮主到底是见外人?还是见你?”
“那这驼毛绳是怎么回事?”李捕头举起从账房拿来的驼毛绳,“我问过采买的人,这绳子是你上个月特意让他买的,说要用来捆账本,可捆账本用粗麻绳就够了,为什么要选这么细的驼毛绳?”
福舟却依旧嘴硬:“我只是觉得驼毛绳软,不会磨坏账本。”
“那门插销上的纤维痕,也是驼毛的。”李捕头走到书房门旁,演示起来,“你提前用驼毛绳绑住插销,把绳子从门轴的缝隙里拉出去,再关上门 —— 这时候插销被绳子拽着,不会落下来。你在门外轻轻拉绳子,调整好插销的位置,再往门轴缝里塞一把细沙 —— 沙粒会卡住绳子,让它暂时固定住。”
“然后你回到账房,等时间差不多了,再用一根细铜杆从账房窗户伸到书房窗沿 —— 你知道书房窗户的栅栏有个小缺口,刚好能穿过铜杆。你用铜杆把卡住绳子的沙粒拨开,绳子一松,插销就会‘咔嗒’一声落下来,形成从里面锁上的假象。”
福舟的脸色渐渐发白,双手开始发抖。
李捕头继续道:“那门插销本来是该你身旁的这位丫鬟秀秀来回收的,没想到,这丫鬟那天被这位沈梦辞小姐喊住,帮她换床品,所以没来的及去和掌门夫人一起去书房,也就留下了这一证据。”
福舟眼角飞快扫了丫鬟一眼,喉结滚了滚,还想挣扎:“大人!这都是臆想!不过是根驼毛绳、几道纤维痕,怎能凭这些定我的罪?
“府里丫鬟下人那么多,这丫鬟我就没见过几面,根本不熟!说不定是她受人指使,故意栽赃我!”
“不熟?” 李捕头冷笑一声,打开一个锦盒,里面放着一支紫玉发簪,和沈梦辞描述的,丫鬟曾戴过的那支一模一样。
李捕头将锦盒递到福舟面前,“不熟,你会给她送这么贵重的紫玉发簪?”
福舟的目光刚触及那支发簪,脸色 “唰” 地一下从白转青,连呼吸都乱了。
“这簪子,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确实为你所买,你可还想狡辩。”
李捕头收回锦盒,转而看向跪着的丫鬟,声音却突然缓了几分,带着刻意的引导:“秀秀,本官问你 —— 你帮福舟做事,是不是被他胁迫的?杀周帮主、杀小翠这些事,你是否毫不知情,只是被他蒙在鼓里?”
丫鬟猛地抬头,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侥幸。她膝行几步,朝着李捕头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急切:“是!大人!是他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