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萃啊…… 无锋为了偷这药方,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上官浅轻轻哼了一声, 看向宫远徵,“徵公子倒是舍得,直接把百草萃成分都告诉我了。”
宫远徵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这百草萃每一味药的用量、炮制方法,都是我一点点试出来的。我自己研制的东西,我爱告诉谁就告诉谁。”
上官浅忽然开口,“你不用做到这种程度的。”
宫远徵正整理药箱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她:“什么?”
“这百草萃的药方,这留我的借口。”上官浅垂下眼,目光落在脚踝的铁链上,问道:“你觉得你哥,多久能忘了我?”
宫远徵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应,就被她打断。
上官浅像是早有答案,自顾自地往下说:“三年五载吧,花不了多久的。”
“宫门向来子嗣为重,角宫更是不能没有传人。等再过几年,你也成年了,到时候长老们自然会提议重新选亲。宫尚角是宫门二公子,向来以大局为重,不会忤逆长老,也不会让角宫一直空着女主人的位置。”
“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是活不了的,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上官浅语气里带着点自嘲,“难不成你哥还会为了我,放弃角宫,放弃宫门,甚至殉情呀?”
其实上官浅有些希望宫远徵能反驳,可理智又告诉她,那只是奢望。
她故意把话说得冷静又残忍,像是在分析别人的事,可只有自己知道,每说一个字,心里都像被磨过一样疼。
等宫门的责任压上来,宫尚角总会重新向前走的。
宫远徵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哥当然不会。”
“是呀。” 上官浅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徵公子和宫二先生一起长大,从小就了解他,你觉得我说的这些,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宫远徵没说话。他知道,上官浅说的全是实话。
宫门的规矩、兄长的性格、后代的责任,每一条都指向 “宫尚角早晚会重新选亲” 这个结局。
可他看着上官浅眼底的平静,心里却莫名有些发堵,像是有什么东西压着,喘不过气。
他想起哥哥每次看着上官浅时的眼神。
那里面藏着的在意、担忧、甚至是不易察觉的脆弱,是他从未在哥哥脸上见过的。
他不信,哥哥能那么轻易就忘了她;也不信,哥哥娶了别人之后,能真的放下这份心思。
“等你死了再说吧。” 宫远徵开口,语气比刚才强硬了几分,像是在反驳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又没说治不了你!只要我把你的病治好,你能好好活着,那所谓的重新选亲,不就都成了废话?”
“再说了,就算真有那么一天,长老们要给哥哥选亲,到时候来个娇滴滴、只会依附兄长的新娘,说不定还没你看着顺眼。”
她知道宫远徵是在安慰她,可 “治好病”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依旧像个遥远的梦。
“你倒是会安慰人。” 上官浅轻轻叹了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不过还是那句话,别抱太大希望。你就算是医药天才,也未必能逆天改命。”
“能不能改,得试过才知道!” 宫远徵皱着眉,放狠话。“我很快就能配出第一副调理的药浴。你要是敢中途放弃,我就把你的喝药换成最苦的,让你喝一次哭一次!”
角宫的清晨总是静的。
在宫门里,上官浅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