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档案!他终于对我开放了更核心的部分!虽然是有限度的,带着枷锁的(在“导航员”监控下),并且目标被限定在“应对当前外部威胁”上,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突破!这意味着,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去触碰那些尘封的往事,去搜寻“伯爵”和父亲案件的蛛丝马迹!
强烈的激动如同电流般窜过我的四肢,但我死死压制住,不能让一丝一毫的异样透过声音传递出去。
“是!算盘先生!”我回答得迅速而坚定,带着一种被委以重任的使命感,“我一定竭尽全力,理清历史脉络,找出潜在威胁!”
通讯切断。
我几乎虚脱般地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仿佛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成功了……又一次,在悬崖边上,利用混乱和危机,为自己撬开了一道通往核心机密的缝隙!
但这缝隙依旧危险。“导航员”的监控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我必须在它的注视下,进行一场精妙的舞蹈——表面上搜寻所谓“外部威胁的历史关联”,实则挖掘我真正需要的信息。
没有时间庆祝或休息。我立刻投入工作,激活了算盘授予的临时权限。
屏幕上,“历史档案 - 受限访问”的区域亮了起来,其中一个名为“集团早期资产关联风险评估”的子目录对我开放。里面的数据浩如烟海,时间跨度长达二三十年,涉及无数已经更名、注销或并入其他实体的空壳公司、离岸账户以及模糊的合作协议。
我知道,直接搜索“林卫东”、“伯爵”或“阿马尔菲”无异于自杀。我必须严格遵守算盘设定的“剧本”——寻找与当前警方打击模式可能存在“历史关联”的线索。
我开始以“资金异常冻结”、“执法部门联合行动历史案例”、“合作伙伴背景风险追溯”等为关键词,进行大规模的、看似合乎逻辑的数据筛选。这个过程繁琐而耗时,但却完美地掩盖了我的真实意图。
在浏览一份关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集团试图拓展欧洲市场时遭遇挫败的评估报告时,我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报告提及,当时集团主要通过一家注册在列支敦士登的名为“阿尔卑斯信托”的机构进行资金运作,而该机构的主要对接人,代号正是“Graf”!
“Graf”!德语中“伯爵”的意思!
报告含糊地提到,因“合作方信用问题及不可控的外部风险”,“阿尔卑斯信托”的相关业务在进入二十一世纪后被迫终止,导致集团损失巨大,并对早期资金链造成了一定冲击。报告中没有提及“阿马尔菲”,也没有任何关于中国缉毒警的信息,但“Graf”这个代号的出现,以及时间点的契合(接近父亲牺牲的年代),让这条线索瞬间变得无比重要!
我强忍着立刻深入挖掘的冲动,不动声色地将这份报告标记为“具有潜在关联风险的历史案例”,并附上备注:“建议深入调查‘阿尔卑斯信托’及代号‘Graf’之关联方现状,评估其是否与当前针对我方的国际执法协作存在历史渊源或信息泄露风险。”
我的操作完全符合权限和任务要求,即使“导航员”也无法挑出毛病。
紧接着,在调阅一批与早期东南亚毒品贸易相关的资金流水时,我刻意将筛选条件设置得极为宽泛,时间范围覆盖了父亲牺牲前后的那几年。在数以万计的交易记录中,我如同大海捞针,寻找着任何可能与“梭温”或其所属势力、以及那个“雪窝子”事件相关的资金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数小时的高度专注筛查后,我发现了几笔流向模糊、收款方信息残缺的跨境支付记录,其时间点与父亲牺牲的大致年份吻合,资金最终消失在缅北某个区域的复杂洗钱网络中。虽然无法直接证明与“梭温”或父亲直接相关,但这几条记录的异常性和地域关联性,足以让我将其列为“可疑历史资金流动”,纳入我的“风险评估”报告。
我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小心翼翼地编织进一份庞大的、充斥着大量无关信息和合理推测的《集团早期资产风险与当前外部威胁关联性初步分析报告》中。真正的线索如同金沙,混杂在大量的泥沙里。这份报告既展现了我的“尽职尽责”和“敏锐洞察”,又成功地将我真正关心的信息隐藏其中,传递给了算盘——当然,是在“导航员”的全程监控下。
就在我埋头于历史数据的烟海时,外界的动荡仍在持续发酵,并且开始出现新的变化。
“黑隼”派系在遭受重创后,似乎并未坐以待毙。他们开始更加激进地收缩力量,将残存的精锐集中到几个他们认为最关键、或者最有利可图的节点上,甚至不惜与其他派系发生直接冲突,抢夺资源和话语权。
一次,在讨论如何重新分配因外围网络瘫痪而富余出来的运输资源时,“毒刺”直接在协调频道里对“老刀”负责的一个仓储节点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