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试,但成功率不高,而且可能会暴露我们的通讯意图。”我警告道。
“管不了那么多了!‘山魈’先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样品更不能丢!”“岩石”下了死命令。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如同精密仪器般操作起来。利用“狼牙”令牌赋予的更高权限,我临时调动了“赤道”系统在该区域边缘的几个中继节点,将功率提升到临界值,同时加载了复杂的抗干扰和解码算法,朝着“野人谷”方向,发送了一段经过特殊加密、包含集团识别码和简单询问指令的强指向性信号。
信号发出后,便是令人窒息的等待。屏幕上的信号接收指示器在噪声中疯狂跳动,却迟迟没有稳定的回应。汗水从我的额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金属操作台上。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接收器突然捕捉到一段极其短暂、扭曲严重,但依稀可辨的反馈信号!解码后的信息残缺不全,只有几个断断续续的词:
【…被伏击…设备损坏…样品…安全…位置…暴露…请求…紧急…提取…】
“信使”还活着!样品也暂时安全!但他们位置暴露,急需救援!
“岩石!确认生存!样品安全!位置暴露,请求紧急提取!坐标我尽量给你缩小范围……”我立刻将信息和解算出的模糊坐标传递给“岩石”。
“收到!老子亲自带人过去!”“岩石”那边传来拉枪栓的清脆声响,通讯随即切断。
我知道,武装救援是“山魈”的事了。我的任务还没完。与“老寨”的联系必须立刻建立,告知他们情况,稳定他们的情绪,尤其是那位“察昆大师”。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岩石”提供的备用通讯协议,开始调试设备,准备连接那个远在境外、隐藏在密林深处的制毒基地——“老寨”。
频率调整完毕,动态验证码输入。我按下了连接按钮。
通讯建立的过程比想象中漫长,信号穿越暴雨和崇山峻岭,显得有些不稳定。几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画面,似乎是一个光线昏暗、充满烟雾的房间,背景隐约可见一些奇特的玻璃器皿和干燥的植物标本。
一个苍老、干涩,带着浓重缅北少数民族口音的声音透过杂音传来,说的是一种夹杂着傣语和云南方言的混合语言:“……是‘金库’的人?‘信使’在哪里?‘样品’在哪里?”
画面逐渐清晰,一个瘦小、黝黑的老者出现在屏幕中央。他穿着一件褪色的旧军装,头上缠着布巾,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像鹰隼一样,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他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竹制烟杆,正缓缓吐出一口烟雾。这就是“察昆大师”?
“察昆大师,您好。我是‘金库’的‘猎隼’。”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和尊重,用稍显生硬但能达意的同类语言回复,“很抱歉在这种情况下与您首次联系。‘信使’在萨尔温江-17号渡口附近遭遇伏击,目前我们已确认他生存,样品也安全。我方武装人员已前往紧急提取。此次意外,我们深表歉意,并会全力追查伏击者。”
“察昆”沉默地听着,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仿佛在评估我话语的真伪。他缓缓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莫测高深。
“伏击?……什么人干的?”他的声音缓慢而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肺叶里挤出来。
“初步判断,可能是流窜的武装匪徒‘独狼’一伙,他们似乎获得了不错的电子干扰设备。”我谨慎地回答,没有提及更深层的怀疑。
“独狼?……哼,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土狗。”“察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带着不屑,但眼神中的疑虑并未消散,“‘样品S-7’……是下一批货的基准。不能有任何闪失。你们‘金库’,要保证它的安全,也要保证……流程的顺畅。”他的话意味深长,暗示着对“金库”安保能力和内部流程的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