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武器准备

接下来,是环境。囚室本身空空如也,但我记得之前被拖拽进来时,身体曾与粗糙的地面和墙壁摩擦,感受到了不少尖锐的碎石棱角。我忍着左腿移动时传来的撕裂痛楚,小心翼翼地用手在身体周围的地面上摸索。指尖很快触碰到了一些大小不一的混凝土碎块。大部分棱角都被磨圆了,无用。但我没有放弃,扩大搜索范围,像一只在黑暗中觅食的动物,依靠触觉仔细甄别。终于,在靠近墙角的一个潮湿缝隙旁,我摸到了一片约莫手掌心大小、边缘异常锋利的薄片!它像是某种陶瓷或特别坚硬的混凝土断裂而成,一侧薄如刀刃,虽然易碎,但瞬间的切割能力不容小觑。

如获至宝。我将这片锋利的石片紧紧攥在手里,冰冷的触感刺激着掌心的神经。它可以作为匕首的补充,尤其是在需要投掷(虽然准头和威力存疑)或者近距离突袭划割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将其放入囚服外套唯一还算完好的内侧口袋,确保不会轻易掉落。

武器,无论是主要的匕首,还是临时代用的线绳、皮带、石片,都只能算是解决了“攻击”的问题。在即将到来的混乱战斗中,尤其是在我行动严重不便的情况下,“防御”和“移动”同样至关重要。

我的左腿几乎完全报废,任何大幅度的移动都伴随着钻心的剧痛和失控的风险。我必须为自己制作一个简易的“支架”或“缓冲”,以尽量减少在战斗中对这条伤腿的依赖和进一步伤害。目光再次回到那件正在被拆解的囚服外套上。如果将袖子撕扯下来,紧紧缠绕在膝盖上方的大腿根部,施加足够的压力,是否能一定程度上抑制出血、稳定伤处?虽然无法根治,但或许能提供一点点支撑,让我在关键时刻,能够爆发出一次短暂、受限但决定性的移动。

说干就干。我停止拆线,转而开始撕扯外套的袖子。布料比想象中结实,尤其是在肩部缝合处。我不得不利用牙齿配合右手,发出轻微的“嗤啦”声,才将一只袖子连带着部分肩部布料撕扯下来。顾不上喘息,我立刻将这块相对完整的布条用力缠绕在左腿大腿根,然后打了个死结,尽可能勒紧。瞬间,伤口处的压迫感增强,剧痛似乎也变得更加尖锐和集中,但一种奇异的、被强行固定住的感觉随之而来,仿佛这条腿不再完全是一滩不受控制的烂泥。

另一只袖子如法炮制。这次动作熟练了一些。两条布条,一条用于加压包扎,另一条……我看了看,将其折叠成厚厚的一块,垫在了左腿脚踝和冰冷地面之间,稍微隔绝了一些寒意,也提供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缓冲。

完成了对伤腿的初步处理,我开始考虑移动方案。完全站立行走几乎不可能,那么,在有限的囚室空间内,如何最大限度地利用环境?我的目光投向了身后的墙壁。如果背靠墙壁,利用右腿和背部的力量进行支撑和移动,是否可以实现小范围的横向挪动?我尝试着,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重心完全转移到右腿和背部,然后一点点地向左侧挪动。墙壁的粗糙表面摩擦着背部,带来火辣辣的痛感,但身体确实移动了!虽然缓慢、笨拙,且极度消耗体力,但这意味着我并非完全固定在原地,我仍然拥有选择位置、调整角度的微末主动权。

这个发现让我精神一振。我继续尝试,熟悉着这种独特的移动方式,估算着从囚室中央移动到门边,或者移动到某个墙角所需的时间和体力消耗。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左腿传来的、如同被无数根烧红钢针穿刺的剧痛,冷汗如同瀑布般从额头滚落,但我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适应这种痛苦,将其视为一种必须承受的代价,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在反复的移动练习和武器整理的间隙,我的耳朵始终像高灵敏度的雷达,捕捉着外界的任何风吹草动。爆炸声越来越近,交火声也越来越清晰,甚至能隐约分辨出不同制式枪械的射击特点——那是突击步枪短点射的清脆鸣响,那是霰弹枪沉闷的咆哮,间或夹杂着手榴弹爆炸的轰隆声和建筑物构件坍塌的碎裂声。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正在向核心区域步步紧逼。

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淡淡的、刺鼻的硝烟味道,透过铁门的缝隙钻了进来。这意味着外面的通道很可能已经发生了交火,或者通风系统受到了破坏。混乱,是我最好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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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所有“装备”最后清点、整理了一遍:

主武器:诺敏所赠匕首,别于后腰,便于右手快速抽取。

副武器/工具:缠绕在手腕上的坚韧棉线绞索;边缘锋利的石片,藏于内袋。

中距离/控制工具:牛皮腰带,可抽击或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