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宁轩一身清爽地走到被封的马厩木板前,他看见马厩外呆若木鸡的李贵。
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讶异,随即温和地拱了拱手。
“李大人,起得真早。是来看我们一家可还好?”
他声音不大,却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李贵脸上。
李贵脸皮抽搐,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啊……是,是啊。看你们……睡得挺香。”
墨宁轩仿佛没听出他话里的僵硬,继续说道。
“多谢大人关心。说来也怪,自打那日郎中断了‘时疫’,我等被隔离在此,屈指一算,已是第七日了。可我们一家老小,非但没有半分病症,反而觉得精神日渐好转。想来,或许是那张郎中学艺不精,误诊了也未可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院子里其他早起的犯人和兵士,朗声道。
“大人,您看,是不是该请郎中再来复诊一次?若当真无事,也好放我们出来。总不能因为一场误会,耽误了所有人的行程,误了朝廷的押送期限啊。”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周围的流放犯们闻言,也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
就在这时,王正伍活动着肩膀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加上杨淑玉的妙手,他的肩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此刻正舒展着筋骨。
他恰好听见了墨宁轩的话,便大步走了过来,沉声道。
“墨先生说得对。我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兄弟们的状态也都恢复了。李大人,我们在此地耽搁的时日确实太久,理应尽快启程。”
王正伍为人方正,说话向来直接。他这一开口,无疑是给李贵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一个墨宁轩,他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可现在王正伍也站出来说话,他再想找借口拖延,就显得别有用心了。
李贵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脑子飞速旋转。
怎么办?钱侍卫长那边还等着消息,可墨家人活蹦乱跳,他总不能现在冲上去把他们都砍了!
“这……这个……”
李贵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王兄弟说的是,只是……这车马还没雇好,我正打算再去镇上看看……”
“正好,”
王正伍立刻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