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不多了!最底下那口已经空了!”
希望刚刚燃起,又被掐灭。
缸里的水是好水,可用一分少一分。
而那口井,才是他们能否在此地扎根的关键,偏偏是一口废井!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梆梆梆”地敲响了。
声音沉重而规律,不像山匪的粗野,也不像邻里的试探。
殷素眼神一凛,手下意识地按向腰间。
墨宁轩则将妻儿护在身后,目光沉静地盯着院门。
“谁?”
墨怀鑫喊了一声。
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嗓音。
“送水的!”
送水?
一家人面面相觑,满腹疑云。
墨宁轩走上前,拉开了门栓。
门外站着几个身形壮硕的汉子,为首的一人皮肤黝黑,神情肃然,身上带着一股子武夫之气。
他们身后,是一辆板车,车上放着四个硕大的木制水桶,桶口都用木盖封得严严实实。
那为首的汉子一见开门的是墨宁轩,立刻抱拳躬身。
“墨先生,今日的净水送到了。”
他说着,便要指挥身后的人将水桶往院里搬。
“等等!”
墨宁轩伸手拦住,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
“什么净水?谁派你们来的?”
那汉子被问得一头雾水,挠了挠头,老实回答。
“是魏青魏舵主啊。魏舵主吩咐了,每三日,从三十里外的泉眼取了水,给这边送来。他说这烽燧原水金贵,井里的水只能洗衣浇菜,万万不能入口,先生家的饮用水都需从泉眼处取了送来。”
魏青?泉眼?
原来……原来他们一直喝的,是别人奔波数十里地送来的甘泉!
怪不得,怪不得那水清冽甘甜。
送水的汉子们将四桶净水安置在水缸旁,又将上次送来的空桶搬上车,便要告辞。
墨宁轩叫住他们,递过去一小袋碎银。
“几位大哥辛苦,喝杯茶。”
为首的汉子连连摆手,脸都快板起来了。
“先生这是做什么!我们都是按魏舵主的吩咐!魏舵主把钱都付了的,怎好再收您的钱!”
说完,便带着人,推着板车匆匆离去,仿佛那银子是什么烫手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