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晴最后看了一眼祖母,然后和陆明远一起跳向镜面。熟悉的冰冷感觉再次袭来,接着是强烈的坠落感...
苏雨晴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老宅地下室的地板上。陆明远在旁边咳嗽着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
我们...回来了?她虚弱地问道。
陆明远点点头,指向那面大镜子——现在它又恢复了普通镜子的样子,只是镜面上有几道新鲜的裂纹。
时间好像没过去多久。他看了看手表,我们只离开了不到十分钟。
苏雨晴摸向口袋,第七把魂钥和那滴记忆结晶都在。她突然想起什么,迅速检查自己的手腕——那个红色标记还在,但颜色变淡了些。
祖母说要去见赵世昌...她低声说,但我们真的能信任她吗?万一这也是陷阱?
陆明远沉思片刻:镜中世界会影响人的判断,但林女士的灵魂...我感觉她是真诚的。而且,他从口袋里掏出那颗从护身符灰烬中找到的婴儿指骨,这个证据确实指向陈婆不可信。
苏雨晴打了个寒颤:那我们该怎么办?直接去找赵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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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危险了。陆明远摇头,首先,我们需要更多关于玄冥宗的资料。我记得镇图书馆有一些地方志和老报纸...
他的话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陆明远掏出手机,脸色骤变:是陈婆。
苏雨晴紧张地看着他:接吗?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并打开免提:喂,陈婆婆?
明远啊,电话那头传来陈婆慈祥的声音,与他们刚得知的真相形成诡异反差,你们在哪呢?我感应到护身符被触发了,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陆明远看了苏雨晴一眼,强作镇定:没事,陈婆婆。我们...我们在老宅调查,遇到几只野狗,护身符起了作用。
陈婆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那护身符现在在哪?
陆明远和苏雨晴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烧毁了,按您说的那样。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陈婆的声音再次变得和蔼:那就好,那就好。你们现在回旅馆吗?我煮了些安神的汤药...
谢谢陈婆婆,不过我们还有些资料要查,晚点再联系。陆明远迅速挂断电话,额头上渗出冷汗。
她在试探我们。苏雨晴低声说,她知道护身符被毁了。
陆明远点点头:而且想确认我们的位置。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
两人悄悄离开老宅,选择小路前往镇图书馆。路上,苏雨晴注意到几个可疑的黑衣人在街角徘徊,但幸运的是没人发现他们。
图书馆是个老旧的砖房建筑,里面几乎空无一人。他们直奔地方志区域,开始搜寻任何与玄冥宗相关的信息。
找到了!陆明远小声惊呼,指着一本发黄的《清河镇志》,这里记载了1878年的一起邪教案件...玄冥宗以活人祭祀,被官府剿灭,首领赵某某伏诛
苏雨晴倒吸一口冷气:赵家...赵世昌的祖先?
很可能。看这里,陆明远翻到另一页,记载说玄冥宗相信通过七把钥匙和七次完美的祭祀,可以打开幽冥通道,获得永生。
他继续阅读:每次仪式需要七把魂钥和七个的灵魂——通常是儿童或具有特殊血脉的人。如果仪式成功,主持者将获得...
陆明远的声音戛然而止,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获得什么?苏雨晴急切地问。
不老不死之身。陆明远抬头,眼中充满恐惧,而且...能够自由穿梭于阴阳两界。
苏雨晴想起祖母的话:所以赵世昌真的可能已经活了一百多年...
不止如此。陆明远翻到书的最后,那里有一张模糊的老照片,拍摄于1910年左右。在一群身着长袍的人中间,站着一个面容模糊的年轻男子。
照片下方的说明写道:玄冥宗余孽被捕。但那个年轻男子的脸部被人刻意刮花了。
看他的手。陆明远指着照片。那个年轻男子左手小指上戴着一个独特的蛇形戒指。
苏雨晴的血液几乎凝固——她昨天才在赵世昌手上见过同样的戒指。
我们需要计划。陆明远合上书,声音坚定,明天赵世昌会去林女士的墓地,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苏雨晴点点头,但心中充满不安。她摸着手腕上的标记,想起祖母在镜中世界的警告:满月之夜即将到来,而玄冥宗的仪式,已经准备了三十年...
雨水敲打着图书馆的玻璃窗,节奏如同倒计时般急促。苏雨晴盯着《清河镇志》上那张被刮花的老照片,赵世昌手上的蛇形戒指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们得离开这里,陆明远合上书,警惕地环顾四周,如果赵世昌真是玄冥宗大祭司,这镇上可能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苏雨晴点点头,将第七把魂钥往口袋深处塞了塞。钥匙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一阵细微的电流窜上她的手臂,手腕上的红色标记随之闪烁了一下。
你的手...陆明远抓住她的手腕,眉头紧锁,标记变深了。
确实,原本淡红色的印记现在变成了暗红色,边缘处甚至开始出现黑色的细线,就像那些猎魂者手腕上完全变黑的标记。
祖母说我有纯净血脉...苏雨晴声音颤抖,这是什么意思?
陆明远没有立即回答,拉着她躲进两排书架间的阴影处。图书馆的门被推开,一个佝偻的身影走了进来——陈婆。
她看起来比电话里显得苍老许多,灰白的头发松散地扎在脑后,手中拄着一根蛇头拐杖。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一只浑浊发白,另一只却异常明亮,瞳孔在昏暗的图书馆中泛着诡异的绿光。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孩子们。陈婆的声音在空荡的图书馆内回荡,没必要躲着老婆子。
陆明远按住苏雨晴的肩膀,示意她别动。他们屏住呼吸,看着陈婆慢慢走向地方志区域,停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
陈婆枯瘦的手指抚过《清河镇志》的封面,突然叹了口气:明远啊,你以为婆婆不知道你在调查什么吗?
她转向他们藏身的方向,那只明亮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书架直视他们:三十年前,我也曾像你们一样,想要阻止玄冥宗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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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晴感到陆明远的身体僵住了。
我女儿,陈婆的声音突然哽咽,才十六岁...被选为祭品。我尝试救她,结果...她抬起手腕,露出一个已经变黑但残缺不全的诅咒标记,只换来了这个,和一只眼睛的代价。
陆明远犹豫片刻,终于从书架后走出:那护身符里的婴儿指骨...
是我外孙的。陈婆的眼中流下浑浊的泪水,我女儿被献祭时已经怀孕三个月...赵世昌亲自取出了胎儿,制成法器。
苏雨晴胃部一阵绞痛,不由自主地站了出来: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给我们?
陈婆那只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苏雨晴:为了标记你,孩子。玄冥宗需要知道第七把钥匙守护者的位置。她突然压低声音,也是为了保护你——那枚骨珠里不仅有追踪法术,还有我外孙纯净的灵魂碎片,它能暂时掩盖你的纯净血脉
陆明远警惕地挡在苏雨晴前面: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陈婆苦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年轻女孩站在梨花树下,笑容灿烂。女孩的脖子上挂着一枚铜钱,与陈婆现在戴的一模一样。
我背叛玄冥宗后,一直在等待第七把钥匙现世。陈婆的声音变得坚定,林素心是唯一成功藏起钥匙的人。现在钥匙选择了你,苏雨晴,因为你是林家血脉——玄冥宗三十年来一直在寻找的完美容器
苏雨晴感到一阵眩晕:什么容器?
满月仪式需要七个灵魂,但最后一个必须是自愿献祭的纯净血脉陈婆向前一步,你的祖母拒绝了,现在他们需要你。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陈婆半边布满皱纹的脸。在那一瞬间的光亮中,苏雨晴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失去女儿和孙子的绝望母亲。
明天赵世昌会去林素心的墓地,陈婆快速说道,那是你们唯一的机会。他每年这一天都会放下戒备,因为...她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真的爱过林素心。
陆明远皱眉:一个邪教大祭司的爱情?
陈婆的嘴角扭曲成一个古怪的微笑:最黑暗的灵魂也会有一丝光明,就像最纯洁的心灵也藏着阴影。赵世昌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从未摘下过,即使在仪式上。
她突然转向窗外,身体绷紧:猎魂者来了。从后门走,明天日出时分在墓地东侧的柏树林等我。
陈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扔给陆明远:撒在你们走过的路上,能掩盖气息。
陆明远接住布袋,里面是混合着银粉的盐。他犹豫地看了苏雨晴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谢谢您,陈婆婆。苏雨晴低声说,尽管心中仍有千万疑问。
他们刚转身要走,陈婆又叫住他们:等等!她从脖子上取下那枚铜钱,塞进苏雨晴手中,戴着它,关键时刻能保护你。
铜钱入手温热,上面刻着奇怪的符文。苏雨晴刚想道谢,图书馆的前门突然被撞开,三个黑衣人冲了进来。
陈婆大喝一声,转身面对猎魂者,蛇头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发出一道刺目的绿光。
陆明远拉着苏雨晴向后门狂奔。身后传来陈婆嘶哑的咒语声和猎魂者的怒吼,接着是一阵玻璃碎裂的巨响。
雨下得更大了,两人在雨中跌跌撞撞地跑过几条小巷,确认没有被跟踪后,才在一座废弃的凉亭下停下来喘气。
你相信她吗?陆明远抹去脸上的雨水,声音紧绷。
苏雨晴看着手中的铜钱,上面的符文正微微发光:不完全信...但也不认为她在说谎。她抬头看向陆明远,你觉得呢?
陆明远沉思片刻:玄冥宗内部可能有分裂。陈婆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但至少目前,她的目标与我们一致——阻止仪式。
他拿出陈婆给的布袋,里面的盐和银粉已经所剩无几:这些东西确实有用,猎魂者没追上来。
苏雨晴突然抓住陆明远的手臂:
她手腕上的标记正在发生变化——红色部分逐渐形成一个钥匙的形状,而黑色细线则围绕着钥匙,如同锁链。
第七把魂钥在与你融合。陆明远严肃地说,林女士说过,只有纯净血脉的人才能完全激活钥匙的力量。
这意味着什么?苏雨晴感到钥匙在口袋里发烫。
陆明远深吸一口气:这意味着你不仅是钥匙守护者...你可能就是仪式最后的钥匙。
黎明前的墓地笼罩在浓雾中,墓碑如同沉睡的巨人般若隐若现。苏雨晴和陆明远躲在东侧的柏树林里,身上还带着夜雨的潮湿。
快日出了。陆明远看了看手表,声音压得极低,按照陈婆所说,赵世昌每年都会在林女士忌日这天独自来墓地。
苏雨晴摩挲着口袋里的记忆结晶,祖母给的这个现在感觉异常沉重。她另一只手紧握着第七把魂钥,钥匙的温度透过布料传到她的皮肤上,仿佛有生命般脉动着。
有人来了。陆明远突然压低声音,拉着她蹲得更低。
雾气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那人穿着考究的黑色西装,手中捧着一束白色马蹄莲——林素心生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