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怀仁下了朝,刚到值房坐下,就见几个同僚凑在一处低声议论。
他本想凑过去听听热闹,谁知刚走两步,那几人便散开,各自低头忙起了手头的事,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肯露。
穆怀仁无奈,只得回了自己的座位,端起茶盏假意抿着。
可没喝两口,就察觉那几道目光总时不时往他这边瞟,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穆怀仁是装傻,不是真傻,他心里瞬间明白,他们方才议论之事定是跟自己有关。
他还未想明白其中关键,府里的小厮就气喘吁吁地进来,慌张地禀报:“老爷,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犯病了。”
“什么?何时的事?”
穆怀仁猛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刻意做出来的急切,这等场合,便是装,他也得装成至纯至孝的模样。
小厮低着头,眼神闪烁:“就方才的事,具体情形小的也说不清楚,您还是赶紧回府看看吧。”
他不再耽搁,跟上峰告了假,立马回了府。
等他随小厮回了家,一进府门,就听到了吵闹声。
穆文川是府中嫡长子,所以在前院有自己的院子。
他快步往里走,只见穆文川的院子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下人,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瞧热闹。
他最宠爱的春姨娘竟还搬了把椅子坐在廊下,手里剥着瓜子,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穆怀仁见状,一股心火直冲天灵盖。
还没等他发火,就听见院里传来穆婉青尖利的叫声:“小贱人!别以为我哥护着你们,我就奈何不了你们!”
“你看我不把你俩的贱嘴给撕烂,才来府里一天,就敢出去说我的是非?”
“如你们这般不知好歹的贱仆,就应该把你们卖进勾栏院,卖到最下等的窑子里去,让你们伺候那帮出苦大力的糙汉。”
“够了!” 穆文川终是忍不住喝止。
这两个丫鬟昨夜已是他的人了 —— 虽说前晚荒唐一场却记不清滋味,母亲昨日把人送来时,他本没想真收房。
可那叫彩儿的别提多会伺候男人了,他二人连塌都没上,在书桌上,就把事儿办了。
书房桌椅上那番滋味,让他头一回知晓男女之事竟是如此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