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顺理成章的让她们都以为,她曾经不过是因为寄人篱下,才不得不藏其锋芒,装傻扮蠢。
对,一会儿正好顺便在去看看左夫人陈心如。
其实,关于陈心如,她想要救她是真的,有意结交也是真的。
陈心如这个人,原主对她是感恩,而她对她则是欣赏。
她本就是江南富商之女,从小耳濡目染,不止做生意是把好手,为人更是八面玲珑,不然左长卿一介白身,也不可能爬的那么快。
她在上京城做的是布料生意,听说还有几间成衣铺子。
只是一想到钱,穆海棠看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就忍不住叹气:哎,这将军府倒是挺气派,可奈何她家还真就没什么钱。
原主父亲虽是镇国将军,却出身武将世家,不比萧家那样的簪缨大族家底丰厚。
再加上穆家娶妻并不看重家事,也不喜欢跟高门联姻,原主母亲当年是个孤女,没有陪嫁,更没有显赫的家世。
穆怀朔本就是个清廉的将军,皇上给的那些赏赐,除了特意给女儿备下丰厚嫁妆,其余的大多散给了部下。
边关将领的俸禄本就微薄,更别说兵营里那些普通士卒了。
他们常年戍守边关,家里多有妻儿老母,挣来的那点俸禄几乎全数寄回家去。
可即便如此,若是遇上家中老人病痛,或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依旧是捉襟见肘,难以为继。
所以每逢得了赏赐,穆怀朔总会分下去大半给那些士卒——无非是想让他们能多寄些银子回家,替家里的老母亲抓副好药,或是给孩子添件新衣,让娃能多吃上几顿带肉星的饭食。
他常说:“兄弟们把命交在我手里,我总不能让他们家人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这话听着朴实,却让边关的兵卒们记了许多年。
是以,将军府里实在没什么余钱,府中上下自然也远不如别家府邸那般处处精致讲究。
寻常勋贵府邸里那些花样排场、日日不重样的宴席、主子们身上换不迭的绫罗绸缎,在这镇国将军府是见不着的。
廊下的朱漆掉了块皮,就那么素素地补着。
厨房里的菜色也多是家常滋味,鲜少用那些金贵食材,就连下人们的衣裳,也是浆洗得发白了还在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