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自己的儿子,声音发颤,“你替你妹妹寻个好人家吧,文官武将都行,官阶低点无妨,只要能让她做正妻,安稳度日,就好。”
任天野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低低地笑起来:“呵呵,我就说你们今日怎会跟着卫国公府的马车来。”
“原来这才是你见我的目的。”
“你不懂外面之事?你不懂?却懂得为你女儿谋划?”
“你若真是那无知妇人,又怎会算准我今日会在此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如此精于算计,只要对你有利,你就会不择手段的抓住机会,当年你深陷教坊司,我爹出现了,你不爱他,却把他玩弄于股掌,后来你意中人终得大权在握,你立马就把我爹踹了,另攀了卫国公府的高枝。”
如今,你一个妾室做不了你女儿婚事的主,你生怕卫国公夫人拿捏她的婚事,便让她装病等卫国公回来。可你千算万算没料到,萧景渊在漠北受了伤,他爹心疼儿子,让他回京养伤,自己留在漠北主持大局 —— 你没等回能做主的,便急了,又来找我。”
我妹妹?她姓萧,我姓任,她怎会是我妹妹?
男人那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女人,整个人都在抖:“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同样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可曾想过为我计上一计?”
“就因为她是你跟心爱人生下的,你便处处为她着想,而我的父亲不过是你落难时,临时用的拐棍而已,你甚至憎恨自己当年为了脱离教坊司,不得已跟他有过这么一段。
你从未爱过他,所以连带着跟他生的儿子,你也毫不在意。
“不是的…… 真的不是这样的!” 女人急得抓住他的衣袖,泪水混着哀求滚落,“天儿,娘是真的没法子了,这是你妹妹一辈子的大事啊,我不能……”
“放手。”任天野的声音冷得像冰,抬手甩开她的衣袖,力道之大让女人踉跄着后退好几步。
“你说的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
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萧云珠纵是庶出,也是国公府的千金,身份摆在那——便是国公夫人为她择婿,人选纵不顶尖,也绝不会让她与人为妾。”
“你用不着在我面前演这出。”他扯了扯嘴角,笑意里满是嘲讽,“她的婚事是卫国公府的家事,萧景渊才是她名正言顺的亲大哥。”
“你与其来找我,不如去找她那位亲大哥。”
任天野抬眼,目光扫过女人煞白的脸,字字清晰,“萧世子不仅是天子近臣,更是太子倚重的左膀右臂,这上京城里,除了亲王皇嗣,谁能与他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