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脚凳往上探,指尖划过书柜顶层,却没触到那个熟悉的描金匣子。
“嗯?”宇文谨眉峰微蹙,又伸手在摸索了片刻,指尖所及只有冰冷的木板。
心猛地一沉,他索性跨上脚凳站直了身子,借着烛光将书柜顶层翻了个遍——没有。
那只被他放在心尖上的匣子,竟凭空消失了。
“来人!”他从脚凳上跳下来,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方才的温润荡然无存。
守在外间的棋生慌忙进来:“王爷,您吩咐?”
“我书柜顶上的描金匣子呢?”宇文谨指着书柜。
棋生被他眼底的厉色惊得一缩,慌忙跪伏在地:“回王爷,您的书房除了小的每日进来打扫,再没旁人敢进…… 便是洒扫的婆子,也只敢在外间擦拭,绝不敢踏进一步,里间都是小的亲自打扫。”
“ 这两日洒扫时,小的就没瞧见那个匣子。”
“没瞧见?” 宇文谨厉声打断他,“没瞧见你为何不与我说?”
他俯身,一把揪住棋生的衣领,将人硬生生拽起来:“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你会不知道那匣子于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宇文谨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怒火,“那里面的东西,便是掉一根线头,你都该来回禀我!如今整个匣子没了,你竟敢瞒着不报?”
他猛地松手,棋生 “咚” 地摔回地上,啃了一嘴的灰。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棋生连滚带爬地磕头,“小的…… 小的以为是您自己收起来了,您往常也会把匣子拿进寝室…… 小的想着许是您换了地方…… 小的不敢有丝毫隐瞒。!”
宇文谨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在书房里继续翻找起来,书案抽屉、博古架缝隙、甚至连桌案底都没放过,没有····都没有。
他记得分明,上次看信时还将匣子放回了原处,可如今那匣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那里面装的着的不仅是信和荷包,更是他与穆海棠之间最隐秘的秘密,是他笃定她会嫁给他,永远不会真的离开的底气。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宇文谨气的头上青筋直跳,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低声道:“去,把这几日在书房附近洒扫的人全给我捆到这儿来。”
“还有,去把护卫统领叫来,让他们带着当值的册子,还有这几日的出入记录、轮岗时辰全报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