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夫人无奈地叹口气,温声安抚孟芙:“好孩子,别慌,有姑母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谁也不能逼你离开国公府。”
“既然你想等穆家那丫头进门后再做打算,那咱们就先等等。你快别哭了,哭久了伤身子,不值当。”
她握着孟芙的手,语重心长地劝:“芙儿,是景渊这孩子没福气,配不上你。”
“方才知意的话也不无道理,你与其在他这儿磋磨,连个妾的名分都讨不到,不如姑母给你寻个知冷知热的人家,让你去做正头主母,掌家理事,岂不比现在强?”
孟芙一听这话,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声音哽咽:“姑母,我在国公府已经住了三年,如今别说外头的人会说闲话,就连我爹娘,怕是都不会信我还是清白之身了。”
“这般处境,哪家好人家还会愿意娶我?我除了留在表哥身边,别无去处了啊……”
卫国公夫人听了孟芙这话,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扶住桌沿才勉强站稳,长叹一声满是无奈。
“知意,去扶着你表姐下去歇着吧,好好劝劝她,莫要让她再伤心了。”····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卫国公夫人跌坐在椅子上。·········
事到如今,她心里也忍不住隐隐后悔。
当初自己儿子在漠北受伤,刚一回来,姜家那小姐就提出了退婚。
她当时气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去姜家讨说法,是自己儿子拦着她不让去,说‘人家姑娘既不情愿,他也不强求’,还亲自把庚帖和当初姜家给的那信物都送了回去,解了跟姜家的婚事。
可谁能想到,这边刚退婚没几天,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在背地里嚼舌根,说她儿子在战场上伤了根本,以后怕是不行了,姜家小姐才急着退婚的。”
那段日子简直要被那些流言气死,不管去哪个府邸赴宴,那些夫人一个个都假惺惺地凑过来,拐弯抹角打探萧景渊的伤势,明里暗里问‘世子的身子可大好了’,任她怎么解释‘只是皮肉伤,早已无碍’,她们也不肯信。”
“后来自己儿子养了俩月伤,身子骨差不多痊愈了,她趁着人在京中,赶紧托人给他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