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风隐接过信后,退了出去。
此时的将军府,与国公府的低气压截然不同。
穆海棠正泡在洒满花瓣的浴桶中,温热的水汽氤氲着她明艳的眉眼,锦绣用玉梳给她梳理着乌黑的长发,一边忍不住感叹道:“小姐,你真是美。”
穆海棠随口哼着轻快的小调,带着藏不住的好心情,她抬眼看向一旁的锦绣,笑道:“行了,别在我这儿忙活了,去瞧瞧莲心。记得睡前再给她那崴了的脚上次药,仔细些涂,别让她自己瞎糊弄。”
“出门前特意嘱咐你们俩,人多地方乱,务必小心脚下,结果她倒好,为了挤到前排看热闹,把脚给崴了,宫宴也没能去成,这会儿指不定还在屋里懊恼呢。”
锦绣跟着笑出了声,手上握着素色锦帕,轻柔地为穆海棠拭着发丝:“呵呵,小姐放心,奴婢这就过去。方才奴婢进来时,还见莲心屋里灯亮着,不过这会子估摸着该睡着了 —— 若是醒着,怕是又要拉着奴婢问个没完。
镇抚司后院,夜微凉·····
任天野依旧斜倚在那棵老槐树上,一条长腿随意垂下,手里拎着个敞口酒坛,仰头便往嘴里灌,酒液顺着嘴角溢出,浸湿了衣襟也浑不在意。
他望着院墙上空的残月,眼神放空,只有喉结滚动时,才显露出几分活气。
俊美的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绯红,眉梢眼角都挂着化不开的寂寥,似天地间只剩他与孤月、残酒。
风过枝头,皆衬其孤。
片刻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那玉通体莹润,白得纯粹,一眼便知是块罕见的羊脂玉。
他拿起,在眼前看了又看,指腹一遍遍划过玉身,从相扣的边缘到缠纹的缝隙,反复勾勒。
可看着看着,眉头却越蹙越紧,眼眶不受控地发涩,在他看来,不论这块玉佩他花了多少心思,终究是再也送不到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