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煜沉下脸,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行了,母亲,别再一厢情愿了!大哥送她回自己家,到底有何错处?”
“怎么?住进国公府,就非得娶了她不成?”
“说来说去,当初就不该把她接来!您要是没接她来,如今哪会生出这些事?”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她在咱们国公府住了三年,我们何曾亏待过她?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顶好的?”
“虽是表小姐,府里下人却都拿她当正经主子待,谁曾小看过她?您出门更是走到哪带到哪,她照顾您的情分,我们都记着。大哥甚至松口让她入族谱、随萧姓,是她自己不肯,这能怪谁?”
“还有,您也别想着没法跟舅父交代了——人家压根不需要您的交代!”
“您刚醒,怕是还不知道,舅父已经把大哥告了!”
“您知道他告大哥什么吗?”
“您知道表妹那封遗书里写了些什么吗?她说早在国公府时,就已经跟大哥好了,连身子都给了大哥,是大哥又看上了穆小姐,为了讨好穆小姐,才会把她赶回家。”
“说我大哥为新欢抛弃她这个旧爱,始乱终弃,您说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舅父现在要告大哥逼死她,大哥逼她什么了?是她自己跳的河,偏要把账赖在大哥身上!为了报复大哥,竟不惜拿性命来诬赖,您这个好侄女,可真够厉害的,死了都要拉大哥下水!”
“母亲,您眼下还是先担心担心大哥吧,进了镇抚司,任天野那个狗东西,还不知道如何为难大哥呢。”
萧景煜说完,目光扫向角落里的云姨娘,眼神沉沉,——虽未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若不是因她,萧家与任家何至于结下梁子。
任天野平时都没事儿找事儿呢,如今得了这么个由头,岂不是更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名头变本加厉地作贱人?
孟氏擦净脸上泪痕,顺着萧景煜的目光望向角落里的云姨娘。
她打心底里不愿同这女人多言,可一想到身陷镇抚司的儿子,终究还是压下了不耐,硬着头皮要开口求她。
沉吟片刻,国公夫人终是放软了语气:“云姨娘,你看……你能不能去一趟,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