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抬眸对着宇文谨低声嘱咐:“王爷,您这肩膀本就是刚接好没多久,如今新伤叠着旧伤,伤处经脉受损不轻,往后可得好生休养些时日。”
“这期间万万不能再动武,更不能用力拉扯,不然这肩伤怕是要落下顽疾,往后稍不留意就容易脱臼,再想根治可就难了。”
宇文谨疼得额角冒冷汗,却仍强撑着看向太子:“皇兄,您可是都看见了!萧景渊他目无王法,竟敢对本王这个亲王动手,分明就是有不臣之心。”
“哼,不过是仗着手里有几分兵权,便愈发狂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今日若不给他点教训,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往···。”
“啊。·····”没等宇文谨说完,便疼的惊叫一声。
上官珩见宇文谨面露怒色,连忙躬身请罪,语气确实不卑不亢:“王爷恕罪!方才接骨时,因您肩膀本就有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接复过程难免会加剧疼痛,臣也是实属无奈。”
“不过万幸,如今已经顺利接好了,您试着轻轻活动一下手臂,应是无大碍了,只是后续仍需遵医嘱,切记,一定要静养。”
宇文谨看着他,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太子看着他只身一人,身后并无随从,眉头微蹙,开口问道:“三弟一人来此,未带随从,却与萧世子在此发生争执,甚至大打出手,闹到这般地步,不知究竟是为了何事?”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让我主持公道,处置世子,那是否也该把此事的前后因果一五一十告知孤?若只听你片面之词,孤还真不好过多评判谁对谁错。”
太子的话让宇文谨愣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上辈子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帝王,一向我行我素,唯我独尊,想去哪便去哪,谁敢质问他?
他今日被穆海棠那个小女人气疯了的他,一路怒冲冲跑到镇抚司,满心只想着让萧景渊难堪。
却全然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那个俯瞰众生的帝王,只是个屈居太子之下、需受礼法约束的亲王。
这般落差与疏忽,让他喉间的辩解卡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