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野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我没有娘。她不是我娘。”
穆海棠心里咯噔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好好好,是我嘴笨,——她不是你娘,行了吧?”
这话刚落,任天野猛地抬眼:“你给我出去!”
穆海棠被这声吼震得一愣,脸上那点刻意凑上去的笑意瞬间僵住,跟着就垮了下来。
她攥着衣摆的手指紧了紧,站在原地没动——她不说话还不行吗?明明是来给他庆生辰的,怎么说什么都是错啊。
“我让你出去!”任天野见她没动,语气又沉了几分,连呼吸都粗了些,“你听不见啊?出去!”
穆海棠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热了。她觉得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这么憋屈过,就连萧景渊都没这么吼过她。
她是好心,忙活了一中午,就想给他过个生日,结果来了他一个好脸都不给她不说,还撵她。
任天野看着她红了眼眶,他的心疼的连气都喘不上来。
他张了张嘴,想道歉,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海棠吸了吸鼻子,没再看他,转身从案几上拿起那个平安扣木盒。
她走到床边,将木盒放在他枕边,终究还是一句话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脚步很轻,可每一脚都踩在任天野的心尖上。
任天野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蜷起,连带着被褥都被攥出几道褶皱。
窗外的风透过半开的窗棂吹进来,拂过他垂落的发丝,却吹不散心头那股密密麻麻的涩意。
他低头看向枕边的木盒,盒面雕着细碎的云纹,精致得不像话。
可转念一想,——他与她之间,本就是他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
论出身,他哪比得萧景渊那般家世显赫、就算他再如何攥紧双手,又能如何?
他指尖抵着盒盖,轻轻掀开,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平安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