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自己就该活在那暗无天日的阴暗里,没有光亮,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冰冷与荒芜,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半点阳光 ——
毕竟这世间从未给过他一丝暖意,暗无天日的角落,才是他这样 “遭人嫌弃” 的人,最该待的地方。
可是有一日,有人让他感受到了那道光,他竟然开始奢望,那道光能一直照着他。
穆海棠一直在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蜡烛,期间并未注意到掉泪的任天野。
等到往蛋糕上插蜡烛的时候,她才惊觉,呃·····她好像还不知道任大指挥使今年多大,过的是多少岁的生日。
“任天野,你今年多大?”穆海棠抬头问他。
这一抬头,四目相对,两人皆是沉默。
反应过来的穆海棠,为了打破尴尬,嗤笑一声忍不住调侃道:“你哭什么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爱哭鼻子啊。”
边说,边拿出帕子,如第一次在佛像后面那般,给他胡乱的擦着眼泪。
“你可真行,今日是你生辰,不要总是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今后我们就是要好好生活,过的比谁都好,气死他们。”
任天野任由穆海棠用帕子在自己脸上抹,听着她嘴里 “大男人爱哭鼻子” 的话,眼底的湿意早已褪去,只剩一片柔和。
待她话音稍歇,他才缓缓开口:“今日,是我二十生辰。”
“哦,二十岁啊。”
穆海棠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咋舌,不得不再次感叹,古代人是真早熟,好家伙,二十岁的任天野已经干到了正三品指挥使,放现代来说差不多副部级,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逆天存在。
怪不得任家那帮人,和那个当年狠心扔下他的亲妈,如今都上赶着凑上来巴结。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只要你行,站得够高,那些曾弃你如敝履的人,转眼就会换副嘴脸来攀附。
“你这是在做何?” 任天野望着穆海棠将那截小巧的蜡烛往糕饼上插,忍不住出声询问。
穆海棠手上动作不停,抬头冲他笑:“插蜡烛呀,你瞧这蜡烛,是不是比咱们平日用的那些好看多了?我特意让人做的小的,就怕用寻常蜡烛不够雅致。”
“我告诉你啊,吃蛋糕就同今日那长寿面一样,也是有讲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