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任天野浑身紧绷却不肯示弱的模样,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带着几分嘲弄的赞许:“任指挥使,果然是男人中的男人。”

“你可知,一般人落在我手里,撑不过一个时辰就会把知道的全吐出来。可你倒好,从昨夜到现在,挨了鞭子、受了烙铁,竟还能硬撑着不松口,倒是让本座刮目相看。”

说罢,他突然停在任天野面前,俯身凑近:“只是……再硬的骨头,他也有断的那天。你若肯开口,本座也能让你少受些罪,可你若是执意如此,那本座也不知道你这血肉之躯能扛到几时。”

“我劝你还是说吧,既然你落到了我手里,就别再抱有任何希望了,你从出生开始,到如今,有关你的一切,今早本座都看过了。”

“卫国公那个老东西,把你娘弄进府做了他的小妾,害的你爹疯疯癫癫,你这些年,一直明里暗里的挤兑萧家,这些我都清楚。”

“可惜啊,就算你有能力,就算东辰国的陛下赏识你,你也不过就是他手里一件趁手的兵器而已,他是不会为了你这个小官庶子去得罪根基深厚的萧家的。”

“毕竟,萧家父子比你还有用,他还要仰仗萧景渊镇守漠北,稳住边疆呢?”

“你就算以后还有机会往上爬,也没用,东辰国的太子和萧景渊好的穿一条裤子,他是储君,他若是上位,你的日子怕是还不如现在。”

“任指挥使这般人物,文武双全,却要屈居人下,为他们东辰皇室卖命,实在可惜。你与其做他们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看人脸色、处处受限,不如跟本座合作。”

“只要你点头,日后你依旧是风光无限的镇抚司指挥使,至于你想对付的萧家父子 —— 你自己清楚,凭你,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伤他们分毫。”

“但本座可以帮你,帮你弄死卫国公那个老匹夫,帮你把萧景渊从云端拽下来,让他也尝尝你受过的苦。”

他俯身凑近,目光紧紧锁着任天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要的尊荣,你要的仇怨,本座都能给你 —— 只要你肯开口应下,把你知道的那些秘辛,都说出来,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走出这间密室。”

“呸!” 一口混着血丝的唾沫猛地啐在男人脸上,带着任天野胸腔里压不住的怒火。

男人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指腹擦过脸颊上的污血,眼底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而木架上的任天野却缓缓抬起头,俊美的脸上带着几道血痕,还沾着未干的盐水,虽狼狈却丝毫没损他半分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