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太子开口挽留,她知道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就是客气客气。
萧云珠图谋太子,本质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她把攀附储君当成捷径,却没看清萧家的处境与东宫的隐患,对萧家而言,她这层关系不仅无用,反而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若是今夜萧景渊没有出面阻拦,太子迫于舆论,只能应下那侧妃之位。
可即便她真入了东宫,太子心里多少也会存着芥蒂 。
他是储君,萧云珠虽然替他挡了一刀,可这救命之恩里嵌入了条件,那份 “舍身相救” 的初心,便彻底变了味,难免令人生疑。
另一边,姜良媛紧绷的肩膀终于垮了下来,眼底的焦灼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松弛。
她偷偷舒了口气,指尖也不再死死攥着帕子。
她自己便是庶出,靠着姜家和多年侍奉太子的情分,才走到良媛之位。
若是萧云珠凭着 “救驾之功” 成了侧妃,又有卫国公府和萧景渊撑腰,往后在东宫,她的宠爱、她的地位,恐怕都会岌岌可危。
如今危机解除,姜良媛自然是最高兴的。
镇抚司后院。
屋内烛火摇曳,假任天野处理完那几具尸体,便一直坐在书案前翻看镇抚司历年的卷宗。
他拿着卷宗,指尖摩挲着卷宗边角,心里渐渐起了疑:难道萧景渊今晚不来了?
不该啊,以萧景渊的谨慎性子,必然会来查验那几具尸体才对。
正失神间,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进到屋内。
假任天野立刻收敛心神,放下卷宗,抬眼看着进来的黑衣人,沉声道:“何事?”
黑影单膝跪地,压低声音,将方才东宫发生的一切 —— 萧云珠以命逼要名分、萧景渊强势阻拦、最终送其回国公府的事,一五一十禀报清楚。
“另外,您吩咐查的雍王今晚中药的事儿,属下已有眉目。”